他咬了一口賣相最好的煎蛋,老得像塑料,又吃了一口燒麥,外面軟糯,裡面還是硬芯,大概率是陸承硯買的半成品想當做自己親自下廚,結果沒經驗所以沒熱透。
唯一還說得過去大概只有芒果了,付邀今也很難想像芒果果切還能出什麼問題……直到他快吃完的時候,在飯盒底看到了一點乾涸的血跡。
付邀今:「……」
付邀今痛苦地擱下了餐盒,捂住臉,無語到盡頭只想笑。
「怎麼了?」陸承硯在暗戳戳地等待符越對他愛心早餐的評價。
付邀今沒忍住彎起了眉眼,對著監控笑道:「你真是笨死了,切個芒果還能割到手。」
陸承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自然:「沒有啊,誰說的?」
「消毒了沒有?」
「……塗碘伏了。」
等到晚上,付邀今還是認真地再次為陸承硯食指的傷口再次消毒包紮,他一邊弄,陸承硯就在一邊摸摸他的頭髮,親親他的臉,一直不肯消停。
「真的不做嗎?」他枕在了符越的大腿上,仰著頭問。
「不做。」付邀今冷酷無情地拒絕,「我不和心裡有別人的傢伙做愛。」
「……」陸承硯不太高興地沉默下來。
其實他也意識到他這幾天的反應十分過激,符越說要結束這段關係各自冷靜就把人鎖在家裡,明明二十多年一顆心都掛在樂宣身上,每次一想到樂宣就有一個聲音不停地跟他說:你愛他,你深愛他,但陸承硯卻感受不到這份愛意真實存在。
他最近與樂宣的聊天次數寥寥無幾,見面也只有兩次,並且每次都留下了這傢伙就是個傻逼的印象,質疑自己到底喜歡他哪一點。
所謂的愛仿佛就是一段文字,一個簡單粗暴的人物設定,強行烙印在他的腦海里,毫無真實感,偶爾回憶起當初,甚至有恍如隔世的感覺,好似在旁觀他人的記憶。
至於符越……
事實上,陸承硯也說不準他對符越的感覺,因為他同樣不知道他喜歡符越哪一點。
似乎一看到就喜歡上了,一看到就離不開了。
他的喜歡應該是如水一般,淡淡的,循序漸進、進退自如,隨著接觸的加深和情感拉扯緩緩變得濃烈炙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徵兆,上來就愛得失去了自我,連符越說二人暫時分開都無法接受,十分不符合他的性格,這令陸承硯心煩意亂,沒有安全感。
陸承硯本能地覺得符越這個人十分危險,但要說遠離符越,一旦產生這種念頭,他就喘不上起來,心臟一抽一抽地疼。
——所以他只能沉默。
……
付邀今也沒想逼陸離太緊,畢竟按照常理,以抹去記憶替代某個存在角色的方式蒞臨劇本小世界,陸離應該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沉浸於攻2陸承硯的角色中,對樂宣情根深種,做樂宣被攻1傷透心時的溫暖港灣。
只能說陸離的自我意識太強,人格內核極為穩固,『陸承硯』的記憶根本影響不了他。
但他也不準備就這樣一直被陸承硯囚禁在別墅里,當陸總養在金籠里的金絲雀。
就在付邀今思索著等綜藝拍攝項目結束之後,找一天對著監控鏡頭微微一笑,然後當陸承硯的面徒手掰斷鎖鏈,再給對方拋去一個飛吻,施施然離開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別墅……
那是周二的午後,付邀今百無聊賴地翻看陸承硯留給他的雜誌,倏然聽到門外傳來上樓的腳步聲。
「陸承硯?」他奇怪地抬起頭,卻見房門緩緩推開,陸承硯的妹妹陸妍的臉出現在門外。
付邀今愣了一下,飛快地用被子遮住腳踝上的鎖鏈。
第164章
很顯然,陸妍在進門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扣在付邀今腳踝上的那條鎖鏈。
黑髮青年側臥在床上,輕薄松垮的淺色睡衣將側腰凹陷處的線條勾勒得更加明顯,他左膝微微曲起,漏出被鐐銬壓出紅痕的腳踝,金屬鏈條一直延伸至床尾,小腿上還隱約能夠看到指痕狀的淤青,鎖骨周圍的吻痕更是晃眼,一副被好好疼愛過的模樣。
陸妍雙目圓睜,錯愕地半張著嘴,看起來被嚇得不輕。
付邀今不知道這時候解釋自己身上的這些痕跡是被你哥摁在地上揍出來的,大小姐會不會相信,但他們這些天確實時常會為做不做這件事大打出手,打完架累了再靠在一起安靜地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