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陸妍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咽了口口水,「是我哥把你……」
這時候他應該點頭控訴陸承硯的暴行,還是為對方遮掩?付邀今陷入沉思,如果他說不的話,是不是像極了一個罹患斯德哥爾摩的M?
在陸妍越發複雜的眼神中,付邀今轉移話題:「你怎麼會在這個時間點過來?」
「向陽說已經好些天聯繫不上你,還說是我哥非法囚禁了你,」陸妍小心翼翼地走進臥室,「我之前不信,還和他大吵一架,但我哥這幾天的行蹤也很可疑,我就趁他不注意查了他車裡的導航記錄……」
她心理素質顯然達不到法外狂徒陸承硯的那個地步,視線瞥向付邀今用被子遮住的地方,十分緊張地問:「所以,這幾天真的是我哥監禁了你嗎?」
「沒有。」付邀今還是決定讓祖國的花苞遠離大人之間的這些腌臢事,「我和你哥這幾天是一直在一起,但是我自願的。」
他掀開被子,屈起膝蓋,握住右腳踝上的金屬鎖銬,「這個也是我們的玩笑而已,你別多想,我可以打開的……」
說著,付邀今垂下眸,眼底泛起一抹金色,與此同時,堅硬無比的合金腳銬在他掌心應聲而斷,也不知道陸承硯出差回來看到這一場景會作何感想。
應當感謝力大如牛的符小明星沒有把他的腦袋當這枚鎖一起劈了。
將鎖鏈扔到一邊,付邀今抬起頭,就看到陸妍飛速漲紅的臉頰,視線飄忽根本不敢直視他,付邀今感覺這只可憐的花骨朵終究還是被他帶壞了。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換身衣服,我們走吧。」
「……」陸妍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方才親眼目擊哥哥和左向陽舅舅玩情趣帶給她的衝擊實在太大了,直到現在腦子都是嗡嗡的,根本無力思索細節,只顧得上茫然地跟著付邀今走。
付邀今將她送回了學校,或者準確來說,是陸妍順路將他接到了學校,因為付邀今身無分文,手機也不知道被陸承硯藏到了哪裡去,還得去找左向陽借五十塊錢打車回宿舍。
自習課結束,左向陽透過窗戶看到走廊上完好無損的舅舅,激動地拉開凳子就往外面跑,「舅,舅你沒事吧?」
「我很好,」付邀今微笑著摸摸他這位便宜大外甥的頭髮,「謝謝關心。」
左向陽再三確認符越完好無損,氣色不錯,甚至好像比幾天前還胖了一點,長抒了一口氣,又避過陸妍探究的眼神,小聲附到付邀今耳邊問:「舅舅,我沒壞你事吧?」
「……沒有,但如果能晚兩天就更好了。」付邀今實話實說,這樣他就能合情合理逃掉明天的綜藝拍攝,但現在人『逃』都出來了,不去似乎不大好……
左向陽頓時露出愧疚的眼神,他還以為舅舅與虎謀皮失敗,反被陸承硯囚禁,這些天腦海中浮現的全是上輩子樂宣被他的老闆監禁期間悽慘的模樣,只能靠絕食和自殘占得一絲主動權。
反觀他的舅舅,表面上被陸承硯限制人身自由,實際上想走就能走,進退自如、遊刃有餘,果然是故意被陸承硯監禁,實際上都是他計劃中的一環,有他自己的節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
周三天還未亮,付邀今坐上節目組派來的大巴車,一邊前往拍攝場地,一邊臨時抱佛腳熟悉拍攝腳本。
樂宣位置在他前排,反過身趴在椅子靠背上,關切地問:「越哥,你前幾天去哪了?我們差點以為你不來拍攝了。」
「一點私事而已。」付邀今笑了笑,「不好意思耽誤進度了。」
見他不願多說,樂宣也不好多問,只鬱悶地坐回了位置上。
這檔旅遊生活綜藝流程倒也簡單:六個固定嘉賓每期搭配不同的飛行嘉賓,前往不同風光旖旎的小村落,展開旅程。
付邀今翻開台本,發現各項環節幾乎都是圍繞午餐和晚餐展開,大多是小遊戲,晚上還有遊戲來決定嘉賓睡覺房間和床位。
午餐的遊戲是分組答題;
晚餐則是要靠嘉賓自己在沒有錢的情況下獲取食材,獲得什麼晚餐就吃什麼,節目組提供廚房和調味料等;
分房間床位則是體能遊戲,分完之後就會故意cue到X-Apex男團,讓他們唱跳一段。
還挺休閒放鬆的……除了夜間的唱跳環節。
概因一踏入這個小世界,付邀今就撞上了陸離,還是非常有趣的限定版本陷入情感糾葛的失憶陸總,涉世未深的重明鳥哪裡經得住這種誘惑,這段時間只顧著和陸離廝混,除卻必要的和重生者接觸的任務之外,幾乎都沒關心過其他事。
這也就導致六名固定嘉賓付邀今一個不認識,還是臨下車前拜託樂宣和董元偉幫忙科普了一下,得到了兩道『你是生活在上世紀的野人嗎,這都不認識?』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