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拉爾夫從鼻腔中噴出一聲嗤笑,顯然是沒打算信守承諾,但他也不揭穿,抬手將另一條繩索扔給諾斯,示意去把利安德腿綁起來。
「你放心,我對阿希姆興趣不大,睡上個幾次也就祛魅了。」說著,他又忍不住露出奸邪的笑容,舌尖舔過犬齒,「不過真要是做得舒服,等到你和他結婚以後,再借我睡上幾次。」
「拉爾夫!」諾斯憤怒地把粗繩扔到地上。
「開玩笑的啦,哈哈哈哈……」拉爾夫放聲大笑起來。
諾斯氣得不輕,胸腔劇烈起伏,可又對拉爾夫無計可施,只能無能狂怒地跺腳泄憤,「你太過分了!」
終究他還是更記掛在客房裡已經喝下結合熱藥劑的阿希姆,強忍屈辱地彎腰去拾粗繩,打算將利安德綁好關在後院裡,然後回頭去尋阿希姆。
可就當他俯下身的時候,後頸突然掠過一股極為陰冷的壓迫感,他慌亂地抬起頭,就見利安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昏迷狀態下甦醒,一雙熔鐵似的紅瞳陰森森地凝視著他,如同一頭暴虐嗜血的野獸。
諾斯從未見過利安德露出這種兇狠可怖眼神,嚇得一把扔掉繩索,失聲尖叫,「啊——!!」
「你鬼叫什麼……」拉爾夫疑惑地轉過頭,也被利安德陰鷙的神情嚇得渾身一震,但他沒有露怯,而是強忍著心慌挑釁道,「醒了?挺耐揍啊。」
不給利安德任何反應的餘地,拉爾夫迅速再次拾起地上的電擊棍按到最大電量,就要再衝著他的腦袋來一下。
但這一次,一隻硬化過皮膚的手掌穩穩噹噹截住了金屬棍,打了三個死結的繩索像個笑話一樣悉數落在地上,利安德的手臂因暴怒而顯露出青灰色血管紋路,隨著五指猛然收攏,合金制的電擊棍竟被硬生生捏出五道凹陷指痕。
這下就連拉爾夫也不由得露出慌張的神情,「你,你……」
「我這些天已經很煩了,你們為什麼還要來礙事?」利安突兀地開了口,嗓音是極為詭異的平靜,沒有一絲語調起伏,「……我想要的東西真的不多,這麼多年來也就這一個,為什麼都要來和我搶呢?」
諾斯本能地瑟縮著想要逃跑,卻又被拉爾夫一道凶戾的眼神釘在原地。
「到底是誰跟誰搶?」拉爾夫回過頭怒吼道。他方才下意識地利安德的氣場逼得接連後退,直到聽見鞋底碾碎枯枝的聲響才悄然驚醒。
他猛地揮開彎曲的電擊棍,氣急敗壞地嘶吼:「約阿希姆本就該是我的雄主,是你!無恥地橫插一腳!」
「哪有什麼本該,誰規定的本該?」利安德冷笑一聲,「我只知道目前約阿希姆·洛朗的准雌君是我,也只會是我。」
「哈?!」拉爾夫極為誇張地大笑一聲,「你不過就是乘虛而入罷了!」
「乘虛而入?」利安德微微歪過腦袋,勾起一個略顯病態的笑意,「誰叫有些弱智連下藥都下不明白,簡直蠢鈍如豬。」
「利安德!」拉爾夫的眼白因顱內壓升高而布滿血絲,瞳孔擴張至極限後又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諾斯害怕得兩腿發抖,幾乎是哭著勸阻道:「拉爾夫,利奧,你們別這樣,實在不行我們可以一起嫁給阿希姆,我願意做雌妾的。」
不待拉爾夫反駁,利安德就條件反射性地怒吼:「滾!阿希姆是我的!我的!!」
諾斯瞬間恐懼得全身僵硬,而拉爾夫宛若一頭髮瘋的野牛一般,握拳直衝利安德面門。
但他的動作太慢,還不等這個拳頭襲近,利安德就已經利落地側身避開,再反手擒住拉爾夫的手腕,一擰一折,再一個背摔,將蟲砸到了地上。
拉爾夫感覺整個脊椎都快要裂開,又不甘示弱地再次爬起來,接著被利安德一腳踹中脆弱的小腹,嘔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倒在地上抽搐。
諾斯在極度驚恐間大腦一片空白地尖叫著朝利安德揮拳,下一秒直接被打飛了出去,後背撞在牆上,又重重地倒在地面。
「你竟然敢打我?……你,你,就是條被我雌父撿回來的野狗,冠以菲尼克斯的姓氏完全是可憐你的雌父,你不想著好好報恩就罷了,竟然肖想起不屬於你的東西。」拉爾夫捂著小腹,額頭滲出冷汗,忍不住坐在地上連連後退,但嘴巴卻仍舊不甘示弱。
利安德活動著泛紅的右手關節,聞言竟然輕笑了一聲:「我的雌父為保護上將戰死沙場,那是他畢生的榮耀,也是他心甘情願的歸宿。作為他的獨子,他認定我此生最大的價值便是效仿他,為守護長官獻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