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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觀念里,我們的生命輕如草芥,將軍及其子嗣的性命卻重若千鈞。他堅信我們應當毫無保留地為上位者奉獻一切,直至流盡最後一滴血。

可是憑什麼?我不甘心!上將當年也不過是貧民窟的士卒,我的雌父與他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我的血脈又與你們,與那些權貴又有什麼不同?

雌父期望我能和他一樣,忠誠、勇敢、無畏。但我卻註定是一個自私、狂妄、貪得無厭的叛逆者。我不要做誰的臣屬,我不願跪伏在任何蟲腳下,我要做就要做最頂上的那一位。」

拉爾夫和諾斯凝固在原地,在他們的認知中,利安德就是一道寡言溫順的背景牆,是可以隨意吩咐他的傭蟲,是他們彰顯善意施捨恩情的對象,是他們的雌父為他們豢養的趁手工具。

可萬萬沒想到,利安德居然隱藏著如此悖逆的野心。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利安德將手揣進褲袋,暮色在他眉骨投下森冷陰影。夕陽餘暉正漫過黑色靴尖,將庭院染成鐵鏽般的暗紅。「我既然敢跟你們攤牌,就有能讓你們閉嘴的手段。拉爾夫,如果不想因為走私禁藥坐牢的話,最好學會適時保持沉默。至於諾斯……」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諾斯已然被他的眼神嚇得頭也不敢抬。

「誰怕誰!大不了同歸於盡!」拉爾夫聲嘶力竭地咆哮著,「我活不了你也別想好過,利安德,你不是喜歡約阿希姆嗎?你不是愛他愛得連你偽裝數年的懦弱假面都不要了嗎?我把你的真面目告訴他怎麼樣?讓他也來看看他挑中的雌君,皮下是一個怎樣陰毒扭曲的怪物,你看他到時候還會不會要你!」

「他?」利安德輕蔑地勾起唇角,喉間滾出戲謔的笑聲,「他喜歡我還來不及呢。一匹戰功赫赫的忠犬,一隻身世悽慘的美蟲,為了愛情違逆道德,完美符合雄蟲的幻想,哪樣不戳中他的救世主情結?你要是再告訴他,我這些表里不一的算計全都是為了得到他,他聽到我對他這般瘋狂的痴迷,豈不是更加愛我愛得無法自拔?又怎麼會不要我呢?」

冷汗順著拉爾夫的太陽穴滑進鬢角,他瞳孔放大,終於也失去了言語。

利安德冷眼剜過他和諾斯,轉身徑直離去。

他也沒有忘卻,因為他『一時疏忽』,醉酒的雄蟲誤服下結合熱藥劑,此刻正燥熱難耐地躺在客房裡,等待著勝利者回去享用,征服。

可就在利安德穿過藤蔓纏繞的石砌拱門時,猝不及防地撞見了正坐在梧桐樹下的約阿希姆。雄蟲指尖漫不經心地撥弄著一片泛黃的枯葉,銀色髮絲在薄暮中流轉著碎金般的光澤,也不知道已經坐了多久。

利安德面部驟然褪盡血色。

作者有話說:

01:嘻嘻

第117章

「您是什麼時候來的,」利安德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強撐的鎮定在顫抖的尾音中暴露無遺,「……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

付邀今瞭然地啊了一聲,「所以那日在餐廳中庭,你是察覺到我跟來的腳步聲,才故意當著我的面嚴詞拒絕了四殿下的邀約?」

「我不是。」利安德反應激烈地辯駁,「你把我想成了什麼蟲?」

難得遇到陸離如此失態的時候,付邀今興奮到尾指難以自抑地輕微顫慄,又被他很好地掩在衣擺下方。

「你覺得呢?」他眼尾揚起愉悅的弧度,語氣戲謔,「一個滿口謊言的騙子、一個虛偽陰暗的窺伺者、一個自命不凡的蠢貨……」

每吐出一個詞彙,雌蟲的臉色就白上一分。

付邀今站起身,拍拍衣角的褶皺和灰塵,「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約阿希姆全聽到了,他全都知道了。利安德耳內響起劇烈嗡鳴聲,仿佛生鏽的鋼釺刺扎進顱骨,沸騰的血液在太陽穴突突跳動,思緒驟然斷裂,只剩冰冷的空白在腦海中蔓延。

最終,他的大腦里只剩下一個極為清晰的念頭:我絕不能讓他離開。

「阿希姆……」利安德快步上前,猛地鉗住付邀今的手腕,指節因用力泛起青白,喉頭滾動,沙啞的嗓音裹著刺骨的寒意,眼神陰沉如鬼魅,「你要去哪?」

雄蟲垂眸掃過腕間泛紅的指痕,復又抬起眼,臉上竟然沒有半點懼色,甚至還勾起一個微不可查的笑:「我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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