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光你投餵的這幾張大餅就足夠塞飽我了。
……
今日一早侍衛阿努看小王妃被鷹王親衛請走,急急忙忙就去給圖那通風報信,果不其然就差把愛慕小塔姆掛在鼻子上的圖那亂了陣腳,沉思一會就衝出帳篷沒了蹤跡。
阿努生怕他一時衝動做了錯事,惴惴不安大半天,卻許久不見圖那回來,回去執勤又發現小王妃也一直未歸。他托人去問,就聽看守鷹王寢帳那邊的人說圖那和小王妃幾個時辰前一齊騎馬出了大營,至今未歸。
這下阿努徹底懵了,好不容易撐到換班趕緊一頭霧水地去主營大門那邊等人。一直等到太陽西斜,他才遠遠看到圖那牽著匹白馬慢悠悠走回來,而小王妃就坐在馬上,兩人有說有笑的,還在啃果子吃。
圖那也看到了他,很是高興地朝他揮手,等靠得近了還扔他一枚野果。
付邀今利索地從馬背上跳下來,和他們一起並肩往回走。
阿努一雙小而有神的眼珠子不停地在圖那和付邀今中間來迴轉動,好不容易熬到付邀今回了帳,他連忙湊到圖那耳邊:「夏姆瑪也聽聞你擅闖鷹王寢帳之事,快急壞了,我好說歹說才讓她待帳里等你。」
「安心,回去我同她解釋。」
「今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圖那也同阿努耳語了兩句,阿努瞬間喜上眉梢:「屬實?鷹主當真允諾你參加冬狩?……能順帶捎上我不?」
……
老鷹王一醒,付邀今的王妃待遇終於落到實處。確定封號,月例,換了更大更華貴的氈帳,僕從配齊,除此之外還給她單設了間小灶,方便善烹調的婢女做些更合口味的中原菜式。
不過平遙郡主帶來的那些隨從都沒有分配給她,而是打散編入了赤桓族的隊伍,方便同化。至於婢女,也大多嫁給族裡未婚配的勇士,包括曾經那名關係同符邀最親近,知曉他真實性別的侍女,前些日子還送了喜糖來,哭哭啼啼地擔心符邀身份暴露可怎麼辦。
付邀今讓她把心放進肚子裡,真要被發現他是個男的,他就揭竿而起改朝換代,掀翻統治自己稱王,反正這愚蠢的老鷹族三個王子都不怎麼頂用,蠢的蠢壞的壞,不如由他來做首領,然後他就命令全部族人都改信仰為大公雞,侍奉雞神。
婢女:「……」
婢女認為自家小主子終於瘋了。
……
隔日一早,付邀今照常出門跑圈,一掀開帳簾,卻看到明媚的晨曦下,一個上半身赤裸的男人正背對著他刷洗一匹通體潔白沒有一絲雜毛的馬駒。
長過腰際的濃密捲髮高高紮起,每揮動一次刷子,男人的背部和腰側肌肉都會跟著用力,纏著腰胯的長褲布帶系得松垮,彎腰或下蹲時甚至可以看到隱約的腰窩陰影。
「圖那?」付邀今停下腳步。
「誒,」圖那欣喜地轉過頭來,金屬額飾和耳環隨之叮噹搖晃,「小塔姆你醒了?……你怎麼穿這麼少?」
付邀今穿著身最簡單的無袖衫和長褲,除了喊侍女縫製的皮毛抹額和護腕之外什麼裝飾品也沒有。他的皮膚似乎比初來赤桓時要深上一點,但還是遠比其他人都要白,只是顯得更健康,更有血色。
「我去跑步。」付邀今說,「你怎麼在這?」
「我在幫你餵馬啊。」圖那笑起來,「這匹馬漂亮吧?塔格讓我挑匹馬給你,我選了好久。你看喜不喜歡?」
付邀今緩步靠近,伸手摸了摸白馬的鬃毛。
圖那站在他背後,注意到有婢女跟出氈帳,朝她們比了個手勢,很快,付邀今肩頭就披上了一條絨袍。
「晨間露重,」圖那叮囑道,「別著涼。」
「跑步穿什麼披風?」付邀今將外袍摘了,結果下一秒圖那就又給他蓋回去,「那也待會再脫,先暫時披著。」
「……」付邀今將注意力放回馬駒身上,「有名字了嗎?」
「沒有,你的坐騎當然由你來取名。」
付邀今右手撫過白馬光滑油亮的毛髮,倏然一笑,「那就叫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