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1 / 2)

老太太和二太太則是止瀉收斂的藥丸;

唯有虞明汐不同。

薛神醫撫了撫鬍鬚,深深瞧她一眼:「側妃這毒用量少而精,至少已中了月余,還須提防著日常飲食吶。」

……

有薛神醫親自出馬,虞明汐撿回一條命。

只是腹中胎兒受了侵害,已經坐不穩,即便用藥強行生下來,怕也是個病秧子。

外頭風言風語傳著,說虞家四個姑娘嫁入皇室,怕不是得罪了哪個眼紅的,竟想造個滅門案出來。

姚老太太這一下午出恭虛脫,躺在床上,哭起來都是氣若遊絲的。

「唉,都是兒女債啊……」

二太太也好不到哪兒去。

但顧念著明汐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是掙扎著爬起身,緊緊握住女兒的手:「你聽我的,立刻回東宮去。你是太子殿下當成寶護在手心裡的,先前言官們論罪於你,不也被殿下壓制下去了?你這一胎,必得他親自來保。」

虞明汐晌午聽過薛神醫的話之後,整個人都有些精神恍惚。

見二太太還這幅打算,她脫口問:「可若是殿下下毒呢?」

這一瞬,她腦海清明,將三妹妹一月來的所有異常捋了一遍,便得到了答案。

是,就是殿下想要殺了孩子,甚至殺了她。

二太太聞言驚慌起來,手底下也沒個輕重,幾個巴掌抽在明汐的嘴唇上。

「你胡說什麼!你是宮中親封的側妃,又是皇后養女,誰敢要你性命……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跟殿下耍小性子了?即已出嫁,便該以夫為尊——」

虞明汐聽厭煩了這些話。

她打斷二太太的喋喋不休,木著一張慘白的臉,哽咽問:「回去後,若女兒丟了性命呢?娘可會後悔?」

她已經有十一年未曾開口喚過「娘」。

五歲那年啟蒙開智,她愚鈍至極,沒能博得父親的關注和停留。是母親說,她這樣的蠢丫頭,不配叫娘。

今日她終是忍不住喊了。

可母親高高在上地靠在榻上,動了動嘴皮,沒有任何回話。

在母親眼裡,終究沒有她。

……

虞家被投毒的事情還在發酵。

七日之後,東宮派了個宦官來東院,告知二太太和老太太,說:

「虞側妃回東宮當夜,不慎摔了一跤落了胎,太子殿下痛心之餘,叮嚀她調養好身子,奈何側妃鑽了牛角尖,又恰巧染上一場風寒,不吃不喝,不肯用藥,今兒一早便去了。」

二太太只穿著家中常服,怔了半晌,問:「天使說什麼,我怎麼沒聽明白?」

那宦官又好聲好氣的重複一遍。

末了添一句:「還請太太節哀。」

這幾個字一出口,二太太便像是發了瘋。她撲上去,揪著宦官的衣領子要見她的女兒,要帶她的女兒歸家。

宦官眼中透著憐憫:「太太,東宮禁地,您萬萬去不得。便是想法子進去了,虞側妃的屍身,也只能留在皇家墳塋吶……」

二太太嚎啕大哭出了東院,一身簡服未換,車駕未套,就這麼一步一步走去皇宮。

錢嬤嬤紅了眼眶想要追上去,卻被老太太攔住。

許是想起那同樣隕落皇宮的女兒,她瞧著滄桑老態幾分,垂下眸子道:「隨她去吧。能發泄發泄,才好活下去。」

正午的烈日底下,二太太已經跪了大半個時辰。

從前,她是尊貴的靖安伯嫡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是自從嫁入太傅府,做了這二太太,她就忘了自己名喚趙若芙。

芙蕖本該出淤泥而不染;

可她卻將唯一的女兒葬在了泥塘。

永安宮內。

大長秋匆匆進殿,弓身稟告:「殿下,東宮虞側妃身死,其母跪在宮城外久久不肯離去,直言要見您一面,求您為虞側妃做主呢。」

褚皇后才哄著女兒午睡片刻。

聞言,起身去了明間,才開口道:「她母親,我記得是……靖安伯嫡次女?」

「正是。」

「靖安伯也老了,如今再不能為陛下馳騁沙場,他家長女還與夫婿常駐邊關,是沒底氣惹是生非的。不必理會。」

不過,這虞二姑娘當真是不中用;

比不得當年她姑母的一根頭髮絲兒。

像賢妃姐姐那樣的好棋子,死了可惜了。

……

二太太是被虞家的下人們架回去的。

幾個粗使婆子將人夾在中間,抬上馬車,怕不小心傷著主子,還特意挑了身上肉又軟又多的挨著她坐。

須臾,馬車停在東院門口。

她恍恍惚惚被人背著下了車,瞥見西院門口,三太太正抱了個襁褓里的嬰孩遙遙看著。

最新小说: 重生bug修復中[快穿] 我是主角受早死的夫君 前夫處處護青梅,重生改嫁他急了 八零:腹黑軍官讀我心後淪陷了 抱到重生嫡姐大腿後 古言短篇4:囡囡 春色燒骨 君子懷璧 不要相信精神病 機器甜O純欲誘捕,冷戾反派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