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來,三姐姐明里暗裡幾番勸諫,都沒能攔住二姐姐用那毒雞湯。你還有心思在這兒玩笑。若二姐姐真在西院落了胎,我……我……就帶著爹娘連夜離開建康!」
憋了半晌,憋出這麼句沒出息的。
謝西樓樂不可言,半晌,才從懷裡掏了兩包藥粉出來。
「這裡頭是天南星、雷公藤、馬錢子之類的毒草,七殿下請神醫酌量配得,當與太子那裡的毒藥是同一種。另一份則包了瀉藥。」
明月挑起眉梢:「你是打算先發制人?」
銀箸自證清白,總歸不如占著先機,倒打一耙。
若咬死了有賊子要謀害虞家闔家性命,此事就算鬧到御前,說破大天去,也得是她家受了委屈。
謝西樓懶洋洋支著下巴,眼神纏著明月,笑贊:「二奶奶果真聰慧過人。」
明月低眉莞爾:「比不得二爺這老奸巨猾的。」
至於這瀉藥用在哪個倒霉蛋身上。
那就得看看,都有誰同二姐姐一道來西院湊熱鬧了。
……
東院那頭,閒著沒事兒的人還真不少。
聽說五姑娘已經帶著新婿進了門,下人們連忙飛奔回去通風報信。不過兩刻鐘,姚老太太便領著二太太趙氏過來了。
虞明汐如今有著身子,雖才滿三個月,卻因太子「寵愛」,坐了步輦跟在後頭。
下了輦,她雙手扶著尚未顯懷的肚子,有幾分藏不住的揚眉吐氣。
自從有孕後,殿下對她百依百順,連母親都對她溫柔了許多,是從前從未見過的樣子。
三妹妹總說,母親被父親逼得左了性子,說的話不可全聽;近日又總是滿含酸味兒的,暗示殿下不值當託付。
好在她一句也沒信。
她虞明汐能有今日,全靠了殿下和母親啊。
一群人相繼見禮,寒暄起來。
東西兩院雖說分了家,也因此鬧到御前,叫老太太失了臉面。可今日過來到底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姚老太太也想藉機瞧瞧,西院兩房過得如何了。
若能事事不如心意,她也好順氣兒些。
可惜,她那點盤算終究落了空。
三太太本就是通透人;
那大太太被明瑾成日念叨著,竟也能放寬心,有滋有味地跟著樂呵兩聲。
最憋氣的是,她這麼大年紀的老婆子,還得遵循禮制對著明月一個丫頭行禮,尊稱一聲「世子夫人」。
但也實在沒轍兒。
按例,國公府世子視同從一品,其正妻乃是朝廷命婦,享同「二品夫人」誥命。雖說比不得明澤的親王妃待遇,但碾壓東院,卻是綽綽有餘了。
畢竟,姚老太太只在做媳婦的時候,才被請封過四品恭人的封號。
後來,老太爺官兒越做越大,卻是不肯再給好處。被老太太纏得緊了,還說:「日後,再請陛下為你誥贈個三品淑人。」
誥贈是針對死人的。
老太太險些沒氣個一魂出竅二魂升天。
說話間就到了開宴時候。
今日卻與尋常不同,先上了幾樣酸咸小食,和一道羹品——奶房玉蕊羹。
老太太牙口不好,吃不來那些個酸倒牙的東西,倒是愛用這味羹,索性多喝了兩碗。
二太太也跟著用了一碗。
碗才放下,兩人就捂著肚子叫嚷起來。
虞明汐登時繃緊了身子,怒目望向明月:「你、你們對祖母和母親做了什麼?」
若非她從小喝不得羊乳,方才是不是也中招了?
明月也不甘示弱:「沒想到,二姐姐今日尋上門來,竟是來找妹妹的不痛快。」
借著和人爭執的時機,她腳底下使勁兒踹了踹謝西樓。
謝西樓腿上吃痛,面上卻分毫不顯,起身一甩袖子,將那份無色無味的毒藥撒在吃了一半的酸咸小食上。
隨後,十分上道地將明月護在身後:「側妃這話,是要替太子與寧國公府為敵了?」
虞明汐倒還沒有那份膽量,撲去二太太身邊抹眼淚。
很快,專為七殿下診治的薛老神醫就被請了過來。
薛老爺子鶴髮雞皮,已過古稀之年,得了蕭珩的授意,還得陪著世子爺演這一齣好戲。
他挨個兒把了脈,又一一驗過桌上吃食,斷定虞家人是中了毒。
於是,驚慌失措的大太太、滿面擔憂的三太太幾人,各自被發了一枚沒甚大用的山楂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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