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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已經在前頭了,二爺也陪在邊上招呼著。康氏帶來的人不多,是四太太那位寡居多年的姨母,連同兩個本家侄兒,說是得知二爺考中嶽麓書院特來恭賀,順道,想要儘儘地主之誼,請二爺嘗一嘗湘州菜餚。」

明月一邊更衣,一邊冷笑:「這麼快就憋不住了?去告訴太太,康氏帶來的吃食一應先別碰,用飯的事兒也別急著應下。」

「姑娘放心,太太已尋個由頭推辭了。只是,咱們派去灶膛盯梢的人說,康家兩個婆子鬼鬼祟祟的,見大廚房沒有機會,便去了茶水房與人攀扯。」

穿戴整齊,明月坐在妝鏡前,要漱玉給梳個最簡單的團髻。

這才道:「那就給她們鑽個空子。我倒要瞧瞧,湘州康氏的人竟能蠢到在主人家的地盤投毒不成?」

沒成想,竟是一語成讖了。

康家婆子往三太太和二爺的茶里都投了「草鬼」。

這是湘西一帶獨有的巫蠱之術,太祖建朝之初,飼養這些蠱蟲的婦人,曾被當地百姓稱為「草鬼婆」。這些年過去,卻是不曾見了。

兩個婆子被押送進殿的時候,康家姨母還在誇讚著虞家的茶葉好。

明月悠悠進了門,也不行禮,徑直坐在圈椅上:「這位姨婆怕是誤會了,虞家的茶葉普通得很,倒是姨婆帶來的下人忠心耿耿,生怕您喝不習慣,偷偷往裡頭加了些料,許是這才叫您喝著香呢。」

康氏和兩個侄兒一聽,臉色當即變了。

那老虔婆顧不得旁的,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藥葫蘆,從裡頭抖摟出幾枚黑黢黢的藥丸子,連忙分吃了。

明月掩著唇,一副吃驚不解的做作模樣:「姨婆這又是加的什麼好料,湘州地界的吃茶方式,倒果真與咱們建康不同呢。只可惜明月不懂行,方才還當是婆子們起了賊心下毒,竟將那幾杯新茶都倒個乾淨,真真兒浪費了。」

康氏:「……」

草鬼解藥價值千金!今日竟被個小丫頭戲耍,整整廢去三丸吶!

她一雙昏黃老眼惡毒地盯著明月,道:「這便是虞家三太太的待客之道嗎?」

三太太淡淡笑了一嗓子:「原來康家今日上門,是來好好做客的?」

兩相對峙間,康氏已經打定主意,要棄了這兩個笨手笨腳的婆子。她們一家老小都在康氏手裡,世代作為藥奴,因而,康氏並不怕會被供出來。

瞧見康氏一臉的有恃無恐,虞明月不免蹙了眉頭。

外頭,忽聞刀兵相撞入鞘之聲;

一陣亂中有序的腳步中,北府兵便不動聲色,將這間二進的院落圍了個水泄不通。

謝西樓甩袍入殿,一雙眸中暗藏威勢與審視,直直望向康老婆子,冷笑道:「我朝自開朝以來,便多次禁行巫蠱之術。我竟不知,當年害得楊淑妃產子喪命的『草鬼』,如今竟還能在湘州現世。康家姨婆如此猖狂,想必背後靠山不小吧?」

「可惜了,陛下眼裡最揉不得沙子。」

第18章

承平十五年,歲在丁酉。

中秋前夕,建康城內連綿不絕下了五日暴雨。

西郊因地勢低洼,不少百姓家中都泡了水,整個街市巷道更是像趟河一般,已然沒過了小腿肚兒。就連宮中,通往護城河的排水也難得出現了不暢。

楊淑妃懷胎七月有餘,竟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要發動了。

老話說,七活八不活。

便是如此,也急壞了永福宮的總管太監路泉。

距離推算的生產日還有足足一個多月。雖說,穩婆和幾個接生嬤嬤早已備好,可主理這一胎的太醫此刻卻不在宮中哇。

陛下鍾愛楊淑妃,對淑妃的寵愛甚至隱隱有壓過繼後一頭的意思。先前還曾不止一次提起,說主子要是誕下一位小皇子,就可名正言順晉位貴妃了。

永福宮宮人們都卯著勁兒,要保主子平安誕下孩子。

誰知,等路泉求爺爺告奶奶尋來了太醫,卻診出楊淑妃中毒已深,無力回天了。

陛下大怒,連夜將太醫院幾位坐鎮的老太醫都請進宮,又命人嚴查永福宮這三日的往來進出。

三日前,太醫才為楊淑妃診過脈,並無異象。

足見是有人趁著大雨,故意要謀害淑妃與腹中皇嗣。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來,座屏內的血腥氣越發濃重。楊淑妃氣若遊絲,開口求了恩典。

她要陛下盡全力保她的孩子。

歷經一整個日夜,淑妃終死於毒發血崩;

而七皇子蕭珩,便是由此從娘胎裡帶上了病根兒,到了三歲上,呼吸都弱的像只貓兒一般。

當年投毒一案疑點重重,撲朔迷離。

太醫院一位低階醫士曾秘密呈奏,說此毒命為「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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