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聞言,因此血洗六宮,鬧得人心惶惶,竟也沒能揪出幕後主使之人。還是太后出面,才勉強將此事揭過去。
一晃十九年過去了。
謝西樓壓根沒想過,此番入湘州,竟能重新查到「草鬼案」的線索。
他原本只是來幫陛下走一趟,查探太子母族——趙家在湘州的銀錢動向的。
……
草鬼案重提,陛下震怒,將康氏姨母交由審刑院親審。
歷時一月,審刑院知院官與詳議官竟越過了中書,直接奏請陛下:「康氏禁不住酷刑,招認了幕後主事人乃是已然作古,追贈三公之一的趙太尉。」
趙家是先皇后母家,亦是太子最大的倚仗。
趙太尉這是怕楊淑妃有了皇子,往後會動搖太子的地位,這才在臨死之前為他掃除障礙呢。
他們爺孫情深,拿天家威嚴當什麼!
帝王此刻也不知是為了薄命紅顏,還是為著手中權柄,總之趁勢發作了一通。將追贈的正一品太尉榮耀作廢,又命東府相公——趙家如今的當家人趙蕈摘了官帽,回府反省。
東府相公換人來做,中書門下六院四選、九寺五監便都趁機一一洗牌。
七殿下的母族和擁躉者升遷的升遷,平調的平調,被分別安頓去了太常禮院、審刑院、舍人院和九寺五監內。
而銓曹四選這地方,因為掌管著中下級官員除授、考核、升黜等事務,算得上個籠絡人心的香餑餑,竟也被直接丟到了蕭珩手上。
陛下唯一牢牢把握在掌心的,便是記錄天子行起的起居院。
他這身子究竟是何狀況,暫且還不能叫人知曉。
……
前月里,謝西樓便壓著康氏秘密歸京了。因放心不下明月一行女眷在外,不僅留下四個武婢,還吩咐幾名北府精銳暗中護衛著。
武婢們都是寧國公夫人親手栽培的,個個兒遇事沉穩。可跟了明月這一個月,愣是被這位滿城找著吃喝玩樂的幹勁兒給驚到了。
寧國公府就沒出過這號的。
可換個思路,若是夫人和國公爺瞧見五姑娘吃東西的模樣,想必也要忍不住跟著多嘗兩口呢……
武婢們暗戳戳對視一眼,眼中都帶上了幾分期許。
虞明月就這麼一路晃晃悠悠,從湘州吃到建康老家,已經是九月中旬。
她身形倒沒什麼太大變化,只個頭猛竄了一大截,快比三太太高了。四個高大威猛的武婢這一路也被投餵不少,待交還到寧國公府,竟生生餵成了四張圓臉。
瞧著還怪可愛的。
謝西樓看看武婢,再瞅瞅明月,不禁扶額失笑。
「……五姑娘,再過幾日,我幫著審刑院料理好案子,就能請母親上門——」
「啊——嗚——」
明月掩唇打了個哈欠,眼裡噙著兩包淚。
她這會子總算覺出累了,也沒留意謝西樓說的什麼話,有氣無力沖他打個招呼,轉頭就往馬車裡頭鑽。
打道回府!
鼓著勁兒回到小院,祝嬤嬤早就貼心地燒好了熱水,沐浴之後就能倒在榻上,好好睡它一覺。
這一覺睡到了次日巳時末。
虞明月立在廊下伸個懶腰,神清氣爽,感覺這一個多月折騰去的精氣神兒又都回來了。
知道她在外頭胡吃海塞,今日,祝嬤嬤便只做了些清粥小菜,說要給養養胃。
「這回,姑娘揪出了康氏姨母,老太太倒是再沒護著四房。勒令四太太住進了小佛堂,由錢嬤嬤看管著,每日抄抄佛經撿撿佛豆,再沒踏出門半步。」
明月乖乖喝著三伏清補粥,聽咬金繪聲繪色講了家中事。
她忍不住笑道:「老太太不疼不癢罰了一通,咱們倒是不能為二哥哥出頭了。你瞧著太太回來後可有提過此事?」
說到底,還是偏心。
虞明月暫且懶得搭理姚老太太,又問起京城近日裡的變化。
咬金興奮道:「明面上,這回的草鬼案似乎跟太子殿下沒什麼干係。可陛下震怒之後,竟將太子母族趙氏,並一連串的黨羽都貶官罷黜了去。啟用的新任朝臣裡頭,有一多半都是七殿下的人。姑娘你都不知道,二房這幾日摔摔砸砸,可碎了不少家當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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