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戴著金項圈的明淑彎身,將帳冊撿起來,乖乖捧著遞給明璋:「三哥哥,你的……」
明瑾笑嘻嘻湊上去,搶先一步奪了帳目,笑道:「讓我瞧瞧,你三哥哥藏了什麼好東西。」
說完,他翻開瞧了兩眼,臉色登時煞白。
這東西他可太熟悉了。
昨兒去太太房裡,從碧紗櫥內翻出來的帳冊也是這般。原先他還不懂,後來太太和大姐姐鬧起來,才偷聽到竟是朝中禁止的「行濫錢」。
怎麼四房也藏了個掉腦袋的事呢?
虞明瑾一臉驚恐地看著明澤,下意識將帳冊交到她手上。
明澤順勢接過來,只看了一眼,便沉下臉將帳目重重扣在桌上,責令三爺那書童先出去。
春生得了明璋示意點頭,慢吞吞退了出去,掖好門,便一溜煙兒跑去前頭三槐堂給四太太報信兒去。
明璋這裡,還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不知大姐姐瞧到什麼,這般怒火?」
明澤不說話,只將帳目遞到他手上。
虞明璋接過來只草草翻看兩頁,待看清上頭的巨額數目,以及每份文書底下母親的印信,整個人便驚怒交加,臉黑的堪比灶膛里的炭。
接下來的事兒,便得交給四房關起門來處置了。
虞明澤率先起身,欲言又止的樣子猶豫半晌,嘆了口氣:「明璋,你是個有大前程的,趁這事兒還沒鬧出家門,可得快些處置妥帖才是。」
明璋早已不復謙謙君子的模樣,忍著怒氣點點頭。
「大姐姐放心,母親欠下的,總不能拿咱們兄弟的前程去還。」
……
四房到底是聲勢浩大地鬧了一番。
原本是四太太和明璋母子倆關起門來在吵。明璋這孩子,往日裡瞧著對誰都溫文有禮的,但要牽扯到他的前途,那就換了一副模樣。
四太太從未見過兒子這般憤恨,也從未見他極盡惡毒之詞來指著鼻子罵過誰。可偏偏今日,她被這麼對待了。
四太太沒忍住,揚手給了明璋一巴掌。
等四老爺虞青川匆匆忙忙告了假歸家,一進屋內,便沉著臉給了四太太兩巴掌。
七八日之後,虞明澤這裡所有的帳目清點完畢。
大房當初的漏子早已補上了,四房那捅了天的窟窿亦然。
「聽聞四叔母挪用了公中將近萬兩銀?這麼大一筆數目,全都放了印子錢,應當賺取不少吧,怎的還昧下不還了呢?」
花廳內,明月與明澤相對而坐,正享用著祝嬤嬤剛做好的涼漿。
酸酸甜甜的酒釀在井水裡冰過,撒上些桂華碎和果乾,便是十足開胃。
明澤已經用過一小碗。
她用帕子沾了沾嘴角,笑道:「四叔父的上峰調動,騰出空缺來。許是叔母從母家得了消息,打算在背後使力氣,便將那萬兩銀花了去。」
明月眨了眨眼。
可沒聽說四叔父擢升的喜事啊。合著這萬兩銀花出去聽個響?
她心疼地搖了搖頭:「那公中虧空,四叔母如何填上的?」
「聽老太太說,是變賣了一部分嫁妝里的田產、鋪子,再加上印子錢得來的三分利,也勉勉強強湊齊了。」
這又是何必呢。
虞明月狠狠咬了一塊寒瓜,囫圇問:「祖母方才將大姐姐叫過去,就是說這些?沒有為難你吧。」
提起這件事,虞明澤有些頭疼。
「是四太太不甘心,今兒親自送來錢引,當著祖母的面狀告大房也放了印子錢。只可惜,那點空子太太已經補全了,反倒叫祖母高看了兩分,打算將掌家權暫且就交在我手裡。」
這本該是一樁好事。
奈何,姚老太太緊跟著又提起了二姑娘三姑娘的婚事。
東宮側妃和孺人的人選已經呈報上去,陛下和皇后也都點了頭。只是如今太子妃遲遲定奪不下,家裡兩個妹妹過門便要晚上一些。不過,也拖不得太久,總歸到了明年春夏,就該出閣了。
到那時,她作為家中長姐,總不好嫁到兩個妹妹後頭,叫外人笑話太傅府沒規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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