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倒是笑話起了女兒:「想看一眼明月的郎婿,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三人說笑著,身後拴馬樁上那匹馬忽然豎起耳朵,尾巴甩動著高高揚起,扯著韁繩,沖虞明澤立起了前掌嘶鳴。
明月眼疾手快,將她大姐姐奮力推開;
明澤腳下踉蹌幾步,後背撞上一處堅硬的臂膀,又被那人順勢扶腰穩住,便知禮數的撤回了手。
三太太打量去瞧,才發覺來人竟是七皇子蕭珩,心一下子吊起來。
七皇子打娘胎里生下就帶了病氣,至今也還常年用藥,瞧著身單力薄的。她怕萬一有個好歹,虞家擔待不起。
好在,那蕭珩瞧了大姑娘一眼,便退後幾步,似無大礙。
虞明澤平了平氣息,心中也有幾分疑惑。
蕭衍這個人,前世她身為太子妃倒是見過幾回,並無私交。後來,病重將要離世時,她恍惚間曾看到有個男子闖入寢殿內,怒吼質問為何如此對她。
那時,她已目難視物。
只依稀辨得那人腰間配著一枚出廓蟒紋玉珩。
現如今,那枚一模一樣的玉珩,正掛在蕭衍的犀角帶上。
明澤的目光直勾勾盯著七皇子,顯然是有些失態了。三太太連忙致歉解釋:「這孩子定是被馬驚到了,還望七殿下見諒。」
蕭珩面色蒼白,極其冷淡地擺了擺手,問身邊隨侍:「這是誰的馬?」
「回殿下,這匹照夜玉獅子乃西域進貢,統共不過六匹,其中一匹被車騎將軍送給了府中大姑娘。」
那便是崔元真的馬了。
蕭珩今日是衝著寧國公府的面子,才走這一趟。聞言望向不遠處的謝西樓,熟稔道:「既已過書回帖,來日她便是你的新嫂。你告訴她:這畜生性子燥,她若再管不好衝撞了人,還是不要騎了。」
謝西樓正一瞬不瞬瞧著明月。
聽到蕭珩發話,也只是淡定移開目光,笑了笑:「是。倒是少見七殿下管閒事。」
蕭珩肅著臉,暗含警告意味地瞪了謝西樓一眼,轉身登車離去。
全程,他未與虞明澤說過一句話。
……
回府的路上,馬車便放慢了許多。
三太太特意叮嚀車夫繞行,去給兩個姑娘買些新出鍋的炒貨吃。
明月撐著臉回憶半晌,終於篤定道:「大姐姐,我真沒看錯,方才七殿下的耳朵紅得滴血一般。」
虞明澤笑著回應一句:「只怕是被氣的。」
她心裡幾乎已經認定,蕭珩就是前世闖宮的人。
只是重來一世,她與蕭珩一面之緣,他又怎麼會為此紅了耳呢?
明澤搖搖頭,將這些個繁雜思緒壓下去,揚了笑臉與兩人道:「論起來,方才那位謝家二爺才是建康城裡的風雲人物呢。」
三太太笑著接茬:「是啊。原本是該稱一聲世子爺的,只因他家弟兄兩人關係甚好,謝二爺不喜這稱呼,也便作罷了。」
明月一臉茫然不解。
她方才背對著謝西樓,顯然對不上號。
明澤便掩唇提示:「就是馬場上那位。」
「……騎著順拐馬的那個?」
「正是。」
這年頭,能當上世子的人還真是奇奇怪怪。
明月腹誹,一時又好奇問:「怎麼世子之位偏要越過大爺,傳了二爺去?」
三太太索性把裡頭的關係講給她聽。
謝西樓與大爺謝長簡是親兄弟,寧國公忠於愛妻,一生也只有這兩個子嗣。
大爺謝長簡,自小文弱,醉心詩書,前二年靠著新開的科舉入仕,在一眾世家裡頭引起過不小轟動。後來,去了翰林院任職後,沉迷起地方志編修來。
寧國公府是靠著銀槍白馬立下功勞,才得國公之位。至這一代寧國公,手下還依然保有五萬北府兵。
爵位若是交到長子手上,如何保得住這些人。
眼瞧著長子指望不上,寧國公這才一狠心,將次子丟去西北大營歷練三年。
如今謝西樓能文善武,軍功卓越,已被陛下下旨親封為世子,寧國公總算能安心下來了。
虞明月聽了一路的公府八卦,重點卻落在了旁處。
「方才大姐姐說,謝家二爺再有兩年及冠,今年也不過十八歲。那他被老爹爹丟去西北大營時,豈不是才十五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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