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1 / 2)

姊妹倆插科打諢,又在西花園裡頭逛了一會兒,才嬉笑打鬧著往女廳行去。這時辰,正趕上主人家要開宴了。

三太太與旁座的官眷寒暄兩句,見兩個小輩在自己身邊規規矩矩坐下來,這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她還真擔心明月這丫頭惹出什麼事兒來。

明月就這麼當著她娘的面,從衣袋裡悄咪咪掏出一塊青磚,擱置在腳邊。

三太太:「……」

放心太早了。

席面上不好鬧出太大動靜,三太太給了明月一記眼刀,叫她識趣兒些。

明澤瞧見這塊磚,才恍然五妹妹竟沒有全丟了去。

她用眼神詢問,留著這東西做什麼。

外頭,薛大姑娘一行人也入得廳內,主家安排的位置正好就在她們斜對座。

虞明月溫和有禮地衝著貴女們笑了笑,點頭致意。等眾人不察時,卻將腳邊的青磚舉起來,特意給薛大姑娘瞧了一眼。

薛大姑娘真恨了自個兒眼神好。

她黑著臉甩袖入座,還被自家母親小聲斥責一句「不知禮數」。

虞明月藏不住那點小小的得意,衝著明澤揚起下巴,一副等著大姐姐誇讚的模樣。

虞明澤無奈又寵溺地笑了,將自己面前那碟子酥山推過去。

「天一熱起來,五妹妹最喜歡用這個,快吃吧。」

冰盤上,花瓣和彩樹造型之間,堆著一塊小山狀的奶製品。

這就是大晉朝時興的「冰淇淋」了。

虞明月每次吃到這些東西,才能隱隱記起另一個時代的美好生活。

她不跟明澤客氣,拿起銀勺挖了一大塊就塞進自個兒口中,冰冰涼涼的奶製品叫她享受地眯了眯眼,露出滿足又幸福的笑。

用完一盤,她靠著三太太撒嬌:「娘……」

三太太將自己那碟酥山攬過來,垂眸拒絕:「不行。」

明月的小心思沒能得逞,扁扁嘴,又拎起腳邊那塊磚,衝著薛大姑娘比劃了一下。

薛大姑娘:「……」

大晉朝逢宴會年節時,對男女大防之事並不嚴苛。就譬如今日這車騎府內,男廳女廳之間,其實只吊了半掛珠簾相隔。大家圍桌坐下來,便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

寧國公府正居男廳主座。

今日,他家來下聘的除了國公爺夫婦,還有府中二爺,喚作謝西樓的——

正是馬場上那穿銀袍騎怪馬的男子。

謝西樓是剛從西北肅殺之地回京的,還不適應建康城內宴席上的繁文縟節,便隨意用了兩口,擱下食箸。

才一抬眸,他就瞧見虞明月塞了滿嘴的酥山,鼓起腮幫子,飛速將一塊青磚拎在手裡,威脅恐嚇旁人的生動模樣。

謝西樓多瞧了片刻,直到寧國公喚他,這才垂下眼皮,輕笑一聲。

「沒什麼,看到一隻大螃蟹橫行霸道,甚是有趣。」

跟在馬場上的勁頭一個樣兒。

……

一場喜宴作罷,眾賓客散去。

虞明月跟在三太太身後,還沒邁出轎廳,便被車騎將軍追著留住。

主人家今日定然事忙,崔將軍這時候應當去送一送那些貴客。虞家如今式微,三太太實在沒料到,將軍會親自相送,小話片刻。

倒也是個值得相交的實在人。

崔將軍聊完閒的,拱手感慨相謝:「方才,拙荊說收到一副老太傅昔年的真跡,沒上禮薄。問過門房才知,是兩位姑娘相贈。」

明月迷茫地眨了眨眼。

虞明澤拉著妹妹袖中手,笑著還禮:「車騎將軍再這般大禮,可就折煞我們姊妹了。昔年祖父曾贈將軍一言,這幅字正是那時所寫,只不過一直沒尋到機會轉交。今日送來,也算全了祖父與崔將軍的情誼。」

大老粗的崔將軍聽不得這話,眼圈當即變紅了。

他不會說什麼漂亮話,只一個勁兒叮囑兩個姑娘,多多與他家閨女來往。

今日人多,車騎府的馬廄和轎廳停放個滿當。嚴媽媽小聲對三太太稟報說,車夫正給七皇子讓行,恐怕還得候一會兒。

明月拉著明澤的胳膊搖來晃去,好奇追問祖父給崔將軍的贈言。

明澤:「十年前,崔將軍遭小人陷害,祖父曾點撥他一句『用舍由時,行藏在我』①。後來翻案,也是祖父在其中周旋的功勞。」

「竟有這段淵源……前幾年東院走水,燒了三間書房,我還當祖父那些書畫都已經燒乾淨了。」

明澤與三太太對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挽起鬢邊髮絲小聲道:「該燒的燒了,總還留下一些傳家的。姐姐為你藏著一份,待你出嫁一併當作添妝。」

明月瞪圓了眼,連連擺手。

最新小说: 重生bug修復中[快穿] 我是主角受早死的夫君 前夫處處護青梅,重生改嫁他急了 八零:腹黑軍官讀我心後淪陷了 抱到重生嫡姐大腿後 古言短篇4:囡囡 春色燒骨 君子懷璧 不要相信精神病 機器甜O純欲誘捕,冷戾反派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