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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除過姑太太這個女兒,老太太竟多年未能有孕,最終只得忍氣吞聲,為丈夫納了兩房妾室。

二老爺和三老爺便是那時候出世的。

這許多年的夫妻離心,面上無光,老太太全都一一記著。她將兩個庶子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連帶著親生的大老爺都不受待見。

唯一能入眼的,也只有四老爺了。

錢嬤嬤搖搖頭,暗自嘆一口氣,只盼著姑娘們可千萬別惹出什麼大麻煩來。

……

三位姑娘正聚在涼亭里說笑。

虞明月剛編完一則「才子佳人一拍兩散」的故事,本意是想逗個趣兒,誰知卻惹得二姐姐虞明汐掉了眼淚。

「這書生也忒冷心冷肺了。人家官小姐傾心於他,傷情而死,好容易起死回生得來圓滿,他竟在婚後如此不知愛惜,為著柴米油鹽的雞毛小事出言中傷,竟、竟還和離了。」

明月笑道:「二姐姐仔細想想,自小錦衣玉食、五德八雅教養起來的官家小姐,只為個門不當戶不對的窮書生,就拋了雙親、棄了性命、失了骨氣,哪裡還能喚一聲佳人呢?這般女郎,和離倒不算屈了她。」

二姑娘一心沉浸在悲劇里,旁人說些什麼,是一點兒也沒聽進去。

明月見狀,想著再多提醒幾句,卻被一旁的大姑娘按住了。

虞明澤搖搖頭:「五妹妹通透純澈,當知人若起了執念,便如兩耳塞豆、一葉迷山。終究只有撞了南牆,方能清醒一二。」

明月定定瞧了明澤半晌,莞爾蹭過去撒嬌:「大姐姐,你的手好軟呀。」

嘿嘿。

二姐姐可真傻。

有香香軟軟的大美人做靠山,要什麼臭書生。

明澤的掌心被妹妹的指尖輕輕撓蹭,不由怔愣一瞬。

她已許久不與人親近了,如今瞧著五妹妹這般亮晶晶的眼神,竟只覺得可愛。

春和景明中,姊妹三人飲茶閒話,歡聲笑語連連。

等到未時一刻,教習嬤嬤總算如約抵達。

明月才吃了滿盞的八寶擂茶,早已困得打盹兒,被明澤在桌下扯了扯袖子,這才清醒過來,跟著起身行禮。

教習嬤嬤姓徐,梳著一絲不苟的髮髻,冷冰冰打量一圈:「三位姑娘都是太傅府精心教養長大的,乃大家寶眷,見多識廣,未將老身放在眼裡也算不得什麼大不了。但若是來日入宮,衝撞了哪位貴人,或是叫旁人背後嗤笑太傅府的教養,姑娘們再要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虞明澤早知來者不善,揚了笑臉又行一禮:「徐嬤嬤言重了。姐妹們早早在此恭候,如何會不敬您呢。」

「大姑娘自是心誠。方才行禮間,老身便知曉,姑娘在建康城的美名做不了假。」

徐嬤嬤淺笑頷首,又肅了面孔斥道:「只是二姑娘,老太太說你出身官宦名門,外祖又享當朝爵位,因而嬌蠻跋扈,缺乏管教。可如今瞧來,姑娘向老身行禮時,卻如綿軟蒲柳,潸然羞怯。二姑娘當記得,出了這道門,你便擔著虞氏女眷們的顏面,闔該不卑不亢,不可矯枉過正。」

二姑娘哪裡見過這等場面,幾句訓斥兜頭砸下來,她早已面紅耳赤,瞧著又要哭似的。

徐嬤嬤未作理會,又看向明月:「五姑娘。」

「嬤嬤請講。」

「方才拜見老太太,便聽聞姑娘性子懶,貪口欲。這些小習性平日裡在內院也便罷了,逢客上門之時,也都如此偷懶耍滑,實在有虧聲名。還望姑娘念及姊妹,上進才是。」

虞明澤在旁聽著,心道不好。

只一個照面,這位嬤嬤便將二妹妹和五妹妹的性情弱項拿捏住,不愧是當年調教姑母的宮人。

二妹妹顯然已是敗下陣來;

也不知五妹妹小小年歲,能否應付的來?

明月聽了訓話,面上倒是沒什麼變化。

徐嬤嬤的話不疼不癢,她小學班主任都比這罵的狠一些。

想到這兒,她大大方方重新行了禮,笑道:「嬤嬤溫和指出錯漏,明月心中感激,便有一言也想說與您聽。若是說的不好,嬤嬤只管當個耳旁風便是。」

徐嬤嬤稍顯意外,頷首道:「五姑娘請講。」

「嬤嬤方才說,先去見過了祖母,從中得知二姐姐與我行事頗有偏頗之處,但嬤嬤亦該知曉『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道理。我是如何姑且不論,我二姐姐的性子,嬤嬤瞧來可像是跋扈之人?」

「姑母在世時,曾與我母親誇讚,說您是中正嚴明、可以真心相交之人。」明月循著原書的劇情人設,絞盡腦汁拍了一句馬屁,「明月今日斗膽直言不諱,還望嬤嬤莫要見怪。」

徐嬤嬤細細聽完,頗有深意地望一眼虞明月。

不知她想到什麼,良久,才回禮道:「五姑娘這番話,老身受教了。」

「只是,姑娘方才言談間,表露出老太太抹黑污衊孫女的意思,此為失言。所謂『事以密成,語以泄敗』,老身要罰姑娘抄錄《韓非子》說難一篇,由此才能記著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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