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飛凝是來給她送幾樣新奇的夏日糕點,此時一樣樣打開放在榻几上,讓她都嘗嘗,邊跟她說起迎夏宴時發生的一些趣事。
其實賞花還需要安靜。不過棠驚雨不想打斷嚴小姐的滔滔不絕,於是一邊享用著新奇美味的糕點,一邊認真聽她說話,偶爾應和兩句。
將將忙完事務的謝庭鈺拎著兩壇綠蟻酒走來。
「飛凝?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唔,就一刻鐘前吧。」
「這府里的人怎麼回事?一次兩次都不通傳我一聲。」
「我又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蕤蕤的。」
「行——」
「誒,你也來嘗嘗這些糕點。」嚴飛凝指了指榻几上的糕點。
棠驚雨連忙指了其中一份紅玉般清透的糕點,仰起頭,目光真誠地對謝庭鈺說:「這個好吃。你吃這個吧。」
上過當的謝庭鈺謹慎地看她一眼,隨後問嚴飛凝:「飛凝,這是什麼?」
凝:「酸梅涼糕啊,好吃的。」
「真壞。」謝庭鈺抬手捏住棠驚雨的耳朵,輕輕地揉搓幾下。
嚴飛凝看向一臉失望的棠驚雨。「他這是……?」
棠:「他不愛吃酸。」
凝:「蕤蕤你好壞呀。沒想到你這麼愛捉弄人。」
棠:「哪有。」
嚴飛凝笑完,端起綠蟻酒喝了兩口,繼續跟她說剛才還未說完的迎夏宴趣事。
謝庭鈺則坐到棠驚雨的旁邊,撈起她散在身後的裙擺一角攥在手裡,單手支頤地斜倚在憑几上,去品賞石潭裡的獨枝蒲葦。
蒲葦松松,勾勒出風的形狀。
他的思緒瞬間飄回去年的深秋。
想著她在《蘆雪庵記事錄》里描述的「賞花,也賞己」,是不是就是眼前之景?而那時的她,都在想些什麼呢。
這是一個清涼舒適的初夏午後。
原先要安靜賞花的人,此刻正在與友人言笑晏晏。
原先沒打算賞花的人,此刻正在沉靜平和地賞花。
入夜時分。
沐浴過後的謝庭鈺與棠驚雨待在岱澤樓的碧紗櫥里。
一個歪在美人榻上翻看嚴飛凝給她送來的新書《山中雜事錄》,一個坐在榻邊的圈椅里,低頭切梨。
他洗淨雙手回來,發現木盤裡擺放整齊的梨塊少了一塊,明知故問:「是誰偷吃我的梨?」
「不知道。」棠驚雨盯著書頁。
他笑著走上前,捏著她的下頜低頭吻她,細細品賞她嘴裡的梨子甜香。
親夠了才離開。他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這就是偷梨的代價。」
她:「呸。」
他坐迴圈椅,抬腳搭到她的腿上。她嫌重,曲腿將其踹開。
他順勢把腳橫在軟墊上不肯動,她毫不客氣地用兩隻腳踩在他的小腿處。
他看著,輕笑兩聲,將插著梨塊的木籤遞到她面前。
她接過,吃梨的同時繼續看書。
「蕤蕤,你若是不喜歡飛凝來找你,你可以跟我說,我會處理好的。」
「不用。我挺喜歡跟她相處的。」
「真的?沒有騙我?」
「嗯。」
「不能像之前那樣,不喜歡也要隱忍著哦?」
「還不是拜你所賜。」
「棠驚雨。」
棠驚雨擱下書,抬眼看他。「這回不一樣。我保證,如果我有任何想法,一定同你說。」
「嗯。」謝庭鈺見她又看起書來,問:「這書是你新買的?」
「飛凝送的。」
謝庭鈺心中感嘆這嚴飛凝不虧是在西遼講和使團歷練過的,連棠驚雨這樣冷冰冰的人都願意與她交好。
沒過幾日,他對嚴飛凝的態度就發生了轉變。
彼時謝庭鈺見李達捧著木盤從自己眼前走過,揚手叫住他,走上前低頭一看,是疊起來的一件薄如蟬翼的衣物。
「這是什麼?」
「回主子,這是夫人給飛凝姑娘做的一件披風。」
「什麼?!」他疑心自己聽錯,「你剛剛說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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