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一知半解,賈文萱越是擔心。
偏偏她還要按家裡的要求, 擺出一派正常的模樣, 連往日裡最愛去的遊玩宴會, 她都沒待多久,心神不寧地早早回房了。
「謝庭鈺——」賈文萱逮到例行巡邏的謝庭鈺,「你要去哪兒?」
皇子之爭愈演愈烈, 不管謝庭鈺願不願意,他都已經被百官自動劃到三皇子陣營中,既如此,那他便下定決心要不遺餘力地助好友一臂之力。
因此,他此番正是要在巡邏過程中順路去三皇子的院落商量計策。
不想意外碰上賈文萱。賈文萱身後的賈家勢力,與三皇子一派雖不是水火不容,但也不算緊密來往。
所以他含糊其辭地說:「職責在身。四處巡邏。」
「可是你都沒有穿官服。」
「我這官職,哪有真正放鬆的時候。」
「我來找你,是想讓你這幾日時刻待在我身邊保護我。」
「出什麼事了?」
「你就說願不願意嘛。」
她這模樣看上去不像是遇到危險,更像是小姑娘蠻橫撒嬌,故而謝庭鈺婉拒道:「我找子良安排兩個禁軍給你。」
「為什麼不能是你?我就要你保護我。」賈文萱氣得滿臉通紅,「不然你去哪兒我就跟去哪兒。」
謝庭鈺還算耐心地解釋:「我有公務要處理,不便外人所知。還請三小姐見諒。」
她忽然想到桑桃說過棠驚雨是隨謝庭鈺一起來的,兩個人住在一個廂房裡,只不過這人沒有跟在他的身邊,也沒有去各種宴會,不知上哪兒去了。
情急之下,賈文萱脫口而出:「什麼公務?棠驚雨是不是?難道她的命比我的重要?」
謝庭鈺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起來,賈文萱的氣勢剎那間就歇了下去。
「在大奕律法中,不管是皇室貴族抑或普通百姓,都是大奕子民,皆受律法公門護佑。往後還請三小姐慎言。」
賈文萱垂頭喪氣地盯著地上的一塊青苔,說:「凶什麼凶……」
「若無他事,在下告辭了。」話音未落,謝庭鈺就抬步離開了。
賈文萱望著謝庭鈺遠處的身影,惱怒地掉頭回廂房了。
他說到做到,不多時就有兩位禁衛前來報導。
賈文萱正氣頭上,吩咐桑桃說讓他們守在門外,不准進來。
賈文萱躺倒在大榻上生悶氣時,帷幔後方兩個家丁打扮的男子互相對視一眼,露出充滿惡意的微笑……
再說謝庭鈺。
他從三皇子院裡出來後,到底放心不下第一次不在他眼皮底下離開行宮耍玩的棠驚雨。
騎馬下山時,他的腦海里閃現的都是她要離開他身邊的回憶,尤其她那句「是自由死掉的味道」。
他忽然變得惴惴不安起來。
也是巧,他下山的那條路,與策馬比賽的路徑很靠近,因此瞧見這樣一副景象——
身穿秋日騎裝的棠驚雨,將披在肩上的長髮利落地挽了起來,未施粉黛的一張芙蓉臉綻放著靚麗爽朗的笑容,駕馭著身下的高大駿馬,穿梭在秋日暖陽下的廣袤的山林叢野,姿態瀟灑,自在飛揚。
那身騎裝不是她出門前穿的衣服。
那匹馬也不是她今日騎出去的馬。
搭在馬鞍上的布袋,他更是從未沒見過。
天啊,連山風都是自由的味道——他仿佛能清晰地聽到她此刻心裡的聲音。
當一個人一開始就設立了一個不好的結果,那麼他接下來所見到的一切事物,都只是在證明這個結果。
熾熱燃燒的怒火吞沒他的理智。
「棠驚雨——你給我下馬!」
隨著怒意而起的是林間撲棱撲棱驚乍而起的飛鳥,隨著吼聲一道疾馳而去的是道道冷箭。
距離終點還差三里地的棠驚雨急急拉動韁繩,懸停駿馬。
她轉頭看到怒氣沖沖的謝庭鈺,疑惑道:「玄之,你怎麼在這兒?」
謝庭鈺怒視著她:「給我下馬。」
棠驚雨惶惶無措,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終點就在前方,她心有不甘,抱著對他的喜歡,蹙眉哀求道:「為什麼?我——」
見她還想策馬,謝庭鈺舉弓執箭,箭尖牢牢對準她的眉心:「下馬。」
深秋時節,陽光再亮,風也是清寒的,尤其在山裡。
一陣稍大的山風吹過,金黃棕褐各異的秋葉嗦嗦作響,仿佛下起了一場短暫的淋漓山雨。
謝庭鈺見她終於捨得下馬,收了弓箭,翻身下馬,盛怒之下情不自禁地朝她揚起一個巴掌。
掌風最後沒有落下去,懸停在她左臉的一指距離。
她的身體,沒有下意識地去躲去擋去做任何需要保護自己的舉動,甚至直到他的手掌停住的下一瞬,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要做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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