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不放心地補上一句:「你不要逃走,好不好?」
聽他說完,她目光盈盈閃亮地興奮道:「真的?」
對比她方才那副愣愣的表情,如今靈動的神情讓謝庭鈺頗為不滿。
他不高興地「嘖」了一聲,說:「為什麼你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子?」
棠驚雨心情尚可,有心與他鬥嘴:「那估計看不上你。」
「我看你眼比天高,我還配不上你了?」
「那你是從頭到腳沒有一點配得上我。」
「行。」他好氣又好笑地說,「就當是我吃到天鵝肉了。」
她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
他也跟著笑起來,重複剛才的問話:「你要真的高興,不能騙我,更不能趁機逃走。」
「嗯。」她笑吟吟地點頭。
「如果你騙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讓你出府了。」
「等你找到我再說。」
「棠驚雨!你成心氣我是吧?」
謝庭鈺伸手就去撓她的痒痒,她笑著要逃,逃不了就回擊去撓他。
二人笑著鬧作一團。
難得的好心情,難得的好天氣。
*
德善行宮的山腳下。
有一個策馬山野的比賽在如火如荼地報名中。
棠驚雨忽地想起當初謝庭鈺縱馬山林的恣意身影,一時興起也要去報名。
蓮生怕她被擠著,就讓霜夜去報名,二人留在較為寬闊的地方等著。
等待期間,聽到附近有人奉承一位公子——
「崇文兄現任翰林學士,家父是東平王,大姐是將軍夫人,二姐嫁予平康郡王,此等顯赫家世,著實令我等欽羨不已呀。」
「崇文兄不僅才情俊逸,更是人物出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說,騎射禮樂也是各有高招。佩服,在下實在佩服。」
「我看這場賽馬,崇文兄定能輕鬆奪魁,拿下頭獎。」
聽到這裡,棠驚雨興致盎然地跟蓮生說:「蓮生,我說我能拿第一,你信嗎?」
蓮生:「天下第一信。」
棠驚雨笑。「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銀鈴笑聲傳到眾星捧月的蘇崇文耳邊。
蘇崇文往笑聲處一瞧,真是:瓊姿皎皎芙蓉面,笑意盈盈勝桃柳。
奉承的話聽到耳朵生繭,難得聞此俏麗之語,蘇崇文撥開眾人,朝棠驚雨走過去,也不問好,徑直說:「姑娘,話說的太滿,只怕招笑。」
棠驚雨傲然與他對視,回道:「郎君若是太過自傲,只怕丟臉。」
喲呵。蘇崇文當下就來了興趣,說:「我這騎馬之術,周圍無人能敵。」
棠驚雨:「我有一位厲害的師父,傾囊相授,對付你這樣的文雅公子,不成問題。」
蘇崇文:「有意思。你我一較高下,看誰能奪得頭獎。若我輸了,再補你黃金百兩,若你輸了,再補我一份鹿肉。」
她:「我又不缺銀子。你既然能出一百兩,我便也出一百兩。」
蘇崇文:「好!一言為定。」
第42章
賈文萱惶惶不安地在廂房裡走來走去。
她總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事情還要從七天前說起。
她去找賈文菡說事情, 碰巧遇上圍殺現場,而倒在血泊里的人,是一名賈姓遠親——她今年還見過幾次。
彼時賈文菡剛扔掉手裡的匕首,掏出絲帕擦拭手上的血跡。
她嚇一跳, 連忙上前問二哥出什麼事了。
賈文菡一臉陰冷, 說家裡出了點小事, 要妹妹三緘其口,同往常一樣該做什麼還做什麼,而他要去懷陽一趟, 若是他人問起, 就說他得了風寒在屋裡養病。
賈文萱對懷陽有一些了解,那裡有賈家監管的一個鐵礦開採場,見二哥如此行徑,八成是礦場出事了, 而且事情還不小。
原以為賈文菡至多五天回來, 哪知到現在了也沒回來, 還一點消息都沒有。
不僅如此, 她的爹爹賈丞相也不見人影, 娘親更是多封書信傳給還在汨羅治水的大哥賈文藏和江陵的祖父。
問起娘親, 娘親也只說姑娘家不需要知道這些東西,讓她在行宮好好玩樂就是。
山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