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他的一切決定,連姓氏跟戶口都沒強迫他改過來。
他們心疼沈檐修,也相信沈檐修。
在沈檐修剛畢業時,就放心把偌大的家產交給沈檐修打理。
無論沈檐修做什麼決定,他們都支持。
林夫人甚至接受沈檐修喜歡男人的事實,認為將來或過繼,或收養一個孩子當繼承人也並非不行。
但陸祈綿行為不端,唯利是圖,貪財慕勢,她無法忍受這樣的人成為沈檐修的伴侶。
她思子心切,愛子之深。
沈檐修不肯回家,她便放低姿態,親自來找沈檐修。
沈檐修見到她有些意外,聽見她說的話後,更是自責,「抱歉,最近有些事……」
「沒關係。」林夫人微笑搖頭。
另一邊的陸祈綿,做好飯等了快兩個小時,都不見沈檐修回來。
他盯著窗外漸暗的天色,胸口像壓了塊石頭般難受。
冷掉的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發過去詢問沈檐修到哪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他怕招人厭,也不敢再問了。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電視上放映的晚間綜藝也接近尾聲。
陸祈綿不知睏倦與飢餓,一直到零點,才等到推門而入的沈檐修。
他連忙從沙發上起身,沒有一點被放鴿子的憤怒,反倒揚起笑臉,「你回來啦?是臨時有事要忙嗎?」
「爸媽來了,剛送他們回去。」沈檐修想起父母的話,心裡有些煩悶,沒注意餐桌上擺放的飯菜,以及陸祈綿失落的神情。
沈檐修又說:「明早我有事,助理會陪你去體檢。」
陸祈綿僵愣一瞬,扯出一個有些難堪的笑容,「不用了,只是有點過敏……」
「你有事要忙,就下次吧。」
沈檐修喝了酒,神色疲憊,沒太注意陸祈綿黯淡的目光。
「也行。」
第30章 陸祈綿很難哄
沈檐修第二天很早就起來了,生病以後陸祈綿睡眠總是很淺。
哪怕沈檐修有意放輕動作,陸祈綿還是在他起床時,便睜開眼。
「你要去哪兒?」陸祈綿也跟著坐起身,他蒼白的面容在晨光中顯得格外脆弱。
從昨天等了沈檐修好幾個小時開始,陸祈綿心情就不太好。
一整夜醒了很多次,睡不好覺,精神就更差了。
「有事要忙。」沈檐修要陪他媽去廟裡上香。
林家老兩口對陸祈綿很好奇,經商多年他們閱人無數,本想讓沈檐修帶他出來瞧瞧,沈檐修認為不合適,拒絕了。
陸祈綿嘴角微微下壓,剛睡醒的眼眸里氤氳著一層朦朧水霧,帶著點依戀跟依賴,看上去可憐又可愛。
「你不用起。」沈檐修阻止道:「今天我不回來,助理會來給你送餐,你之前見過。」
陸祈綿想問他去哪?但轉念一想,沈檐修沒有主動提,他其實不該多嘴惹人厭,便只點了點頭。
獨自在家的日子格外漫長。
沈檐修走後,孤獨像一把利刃插在陸祈綿的心上。
他蜷縮在沈檐修睡過的位置上,抱著沈檐修的枕頭,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機屏幕,看著沈檐修與自己的聊天界面。
他不在的每一分鐘都被無限拉長,身體不適會想起沈檐修,吃飯睡覺,連畫畫時都想著沈檐修……
思念化作細密的針,扎得他心口發疼,那些沒有沈檐修的日子,是如何度過的?
陸祈綿仿佛記不清了。
他無精打采了許久,低頭一看,竟才中午一點。
實在太難熬了。
從昨晚開始,說不出具體緣由的情緒低落,伴隨著身體放大的不適感。
終於讓陸祈綿控制不住,給沈檐修打去電話。
撥號鍵按下的瞬間,他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我跟你說過,今天有事要忙。」沈檐修壓低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
難得鼓起勇氣主動給沈檐修打一次電話,還來不及張口,便被對方語氣不善說了一句,陸祈綿怔愣幾秒,垂著眼眸道:「只是,想問你吃飯沒有……」
「檐修?誰的電話?很重要嗎?」
沈檐修那邊很安靜,女人溫婉的聲音就這樣清晰地傳進陸祈綿的耳朵里。
陸祈綿臉色唰一下蒼白,緊接著又聽見沈檐修說:「不是很重要。」
他的回答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失重感跟眩暈感讓陸祈綿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