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1 / 2)

他探出一隻手向著她,示意她上馬。

夜色中,他眉眼如遠山輕霧,沉穩得令人安心。

白日裡房幽才說過要他莫來找自個兒,沒幾個時辰便不作數了。

房幽咬牙,手搭上落入他掌中,被他用力一拉,飛身上了他的那匹黑馬。

她坐在他身前,感受到他胸膛隨著說話微微震動:「開門,本王有軍務要處理,房娘子跟隨一道。若有差錯,本王一力承擔。」

裴焉身為將軍,又是皇室,夜半出城治軍是常有的事。

今次帶人雖不合規矩,但那守門小吏亦不敢阻攔,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城門緩緩打開又合上,駿馬如開弓之箭疾馳出去。

房幽被裴焉夾在懷中,隨著馬兒起落,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自覺打臉了白日說的話,但實在憂心兄長,索性一言不發。

裴焉雙眸緊凝著前方,手持韁繩,全速策馬前行。

他心知房淵於她的重要性,一刻也不曾耽擱。

點點火光映入眼帘,軍營就在前方。

裴焉越過大門,徑直騎到驍騎營里,率先跳下馬,又伸出兩隻手來攏住她的腰肢。

房幽腰間一緊,低呼一聲,瞬時被他舉下,雙腳落地。

她心中發麻,抿抿唇:「多謝殿……」

未說完,裴焉止住她的話頭:「走。」

他領著她左拐右拐,終到了一營帳外。此處士兵來來往往,有人端著銅盆從裡間出來倒血水。

房幽腿腳發虛,咬著唇瓣跑進去。

她沒多費力氣便找到了父兄。

房鶴明站在一病榻前,只觀側臉,眉頭緊皺,唇角下壓,想來房淵傷勢不輕。

往榻上看,房淵外頭躺著,生死不知。

房幽幾步跑過去,聲音急得發顫:「阿耶,阿兄怎麼樣了。」

房鶴明對她的出現訝然不已,只答道:「傷了胸腹,還未清醒。」

他們都知房淵前世死於這場刺殺,由是心中沉重,唯恐重蹈覆轍。

房幽雙手抓住父親的臂膀,兩行清淚控制不住地落下。

走蛟分明已結束了,也沒有那些意圖造反的流民,阿兄怎麼會還是被刺殺了?

難不成,這世間萬事都有定數,阿兄會慘死,阿耶也逃不掉,前世之事都無法躲避麼?

房鶴明知她心中所想,卻無法在此地安撫女兒,只得拍了拍她的手背,緊盯著軍醫為房淵救治。

自房幽說出房淵之事,他便有所準備。

那流民必不是真流民,倒有可能是他之政敵。由此今夜才得了消息,他便快馬加鞭趕來,就是怕軍營中有奸人在治傷時下手。

良久,軍醫縫完兩指長的刀傷,回稟房鶴明:「房大人,在下已處理好令郎傷口,只是夏日悶熱,尚不知是否會潰爛。若令郎白日醒了,可看情況帶他回府救治。」

畢竟依房鶴明之地位,請到的御醫比他要好得多。

房鶴明謝過。

父女倆已站了半宿,夜深人靜,房鶴明眉宇間染上些許疲憊:「幽幽,你去你阿兄帳中歇息,阿耶在這兒守著他。」

房幽知曉如今只待阿兄轉醒,自個兒在這乾等著無意義,反而會惹阿耶分心。

她咬咬唇,低聲囑咐父親不要憂懷,三步一回頭地出去了。

帳外,裴焉抱臂望天,熒熒月光照在他的臉上,鍍出一層銀色。

他聽見動靜後轉身看她,面色沉靜:

「為何裝作不記得我?」

裴焉看出來她重生,是意料之中的事。

房幽此前打的那些補丁,都太過拙劣,只是有房鶴明幫忙遮掩,才讓他將信將疑。

今夜他聽聞房淵遇刺的消息,便想到房幽,後來果然在城門處見到她。

她神色之急迫,就好似知曉房淵會因此而喪命。

否則,不過是兄長傷勢不明的一次遇刺,怎會讓她憂心到去沖城門。

另外,房鶴明對兒子向來嚴苛,又怎會特地拋下官務,為子出城。

房幽攥著衣擺,手背上凸著青筋,認命承認:「我是還記得你。」

裴焉心中霎時便鬆了一口氣,知曉她亦是重生,未曾真的在那場水匪戰鬥中魂飛魄散,他寬慰許多。

最新小说: 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 被分手后,乖绵羊爆改狼崽玩强爱 重生bug修復中[快穿] 我是主角受早死的夫君 前夫處處護青梅,重生改嫁他急了 八零:腹黑軍官讀我心後淪陷了 抱到重生嫡姐大腿後 古言短篇4:囡囡 春色燒骨 君子懷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