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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繼續:「可是我們都和離了。」

女郎身形單薄,夜風幽幽吹過,揚起的髮絲掩住了眸色,她唇角緊繃,看起來防備心十足。

裴焉不善解釋,他總以為房幽能懂,但此刻她看起來傷心欲絕,當真十分介懷他簽下和離書一事——他斟酌一番,道:「那時,我急著帶你南下,不想你再……」

「不想我再鬧了?」房幽猛地抬眼,紅了一晚上的眼圈更酸澀難忍,「你總這樣,不願意哄我,不願意說給我聽。我是你心裡的蛔蟲嗎?能猜到你每時每刻在想什麼嗎?在我這裡,你簽了和離書,那夫妻關係就是結束了。正好咱們都重活一世,各自婚配就是。」

她的話說得決絕,裴焉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肩頭:「你說的什麼渾話!」

他音量太高,面色上也帶了幾分狠厲,在無盡黑夜中看起來十分嚇人。

房幽抖了一下,低低地壓下腦袋。

裴焉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個兒鎮靜一些。

知她重生,又想起她近來與裴昱親近,心中總有些莫名的猜測。可真從她嘴巴里聽到各自婚配的話,心裡戾氣便在升騰。

他們做了十年夫妻,哪能說散就散?

「幽幽。」他語氣緩和下來,拇指摩痧了下她的肩,「眼下阿兄情況不穩,你心緒也不佳,先去睡一覺。咱們的事,過後再議。」

房幽想逞強說哪有什麼過後再議,在她心裡他們就是已經結束了,可看著裴焉的神色,終究沒說出口。

她被裴焉送到房淵的帳外——他如今大小是個百戶,雖是七品小官,但有自個兒單獨的營帳。

裴焉吩咐人拿了嶄新的被褥,又叫她好好歇息,無須憂心房淵之事。

他這句話是個承諾,可房幽一想到前世,哪能放下心,只是在他跟前強忍著,也確實沒精力想別的了。

房幽和衣躺在兄長的榻上,裹著那層被子,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天色不過蒙蒙亮。她焦心房淵,才閉眼兩三個時辰。

腦袋裡刺刺得疼,房幽硬撐著起身,頭暈腦脹地將被子收拾好了,坐著又緩了會兒,這才往帳外走。

昨夜太黑,又是裴焉帶路,七拐八拐的她記不清,原想著要找個士兵問問治傷營帳在何處,未曾想到掀開帘子便見著了裴焉。

他的腳釘在離她三四步遠的地兒,聲音有些沙啞:「走吧。」

也不知是不是一整夜都守在這兒

房幽恍恍惚惚,跟著他往前走。

待到了那兒,裴焉與她一道進去。

房鶴明已經離開,留了房府管家在房淵身側守著,一見她便稟告:「女郎,主君去上朝了,叫您先回府上,過會兒他請的御醫要到,須得您接待一番。等郎君醒了,我便帶他回府。」

房幽探了探兄長的額頭,溫熱,並不發燙。

她身體松泛下來,朝房勤點點頭。

阿耶自然是怕她多思,但御醫要來也是事實。她默默看了會兒阿兄蒼白的臉,起身走了出去。

裴焉安排了馬車送她,他低聲道:「我便不陪你歸家了,軍中確有要務,但阿兄這裡我也會留意。」

房幽胡亂點頭,一張小臉白得好似透明,瞧起來很沒精神。

他忽地將半個身子探入車篷,伸手撥了撥她鬢邊碎發,唇落在她耳邊:「放心,有我在,必不會再像那時一般。」

房幽眼睫顫著,把他推出了馬車。

一路上,馬車晃晃蕩盪,她的心也如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阿兄如前世一般負傷,她也被裴焉看出來重生。

他那人,看起來冷冷清清,但對她仿佛有什麼執念,像只狗一樣死咬不放。無論是昨夜,還是今晨,他的那股偏執,都讓房幽有些心驚。

旁的不說,他是手握兵權的王爺,論權勢,如今更甚裴昱。

他真想和前世一般娶了自個兒,不會費他多少力氣。

再加之,眼下阿兄受傷,大抵還要他出些力,不能直接撕破臉皮。

房幽長嘆一聲:

罷,先走一步看一步。

*

房淵於當日午時回了房府,房鶴明請來的兩位御醫接連診脈,確定他心肺處無要害,只是失血過多。

他中途轉醒兩回,見著房幽淚眼婆娑,放心不下,想說話卻又暈了過去。

御醫給出診斷,沒中毒,也無生命危險,但用老參等好藥材補著,日日換藥,憑房淵的身子骨,大約入秋便能好全。

父女倆皆是鬆了口氣,送走御醫,又使勁地砸銀子,去各大藥材鋪子包下名貴藥材,把老太太那裡日常滋養身子的靈芝都要到了西苑。

房幽聽得房淺冷嘲熱諷幾句不孝,沒給她好臉色:「我阿兄要是出了事,別說靈芝了,稀粥你們東苑都別想要了!真以為我們不知曉你們二房偷偷倒賣阿婆的藥材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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