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風瀟和季禾緊趕慢趕終於趕到時, 山崩地裂,肅殺之氣充斥在天地間, 兩個修為無法估量的大能正斗的難捨難分。
風瀟懷裡捧著奇花異草, 跑得氣喘吁吁。季禾手裡拖著巨大的靈獸屍體,也跑得呼哧帶喘。
衣非雪看著他們說:「丹田乾坤滿了還是乾坤袋丟了?」
風瀟、季禾:「……」
對啊,這不一著急嘛,忘了。
衣非雪:「……」
好一對兒臥龍鳳雛。
風瀟把花花草草扔給季禾,心急火燎的給看起來很嚴重的衣非雪把脈。
季禾被各種天材地寶掩埋,抬頭望向明晦蘭的對手:「那人誰啊?」
衣非雪:「千鈞。」
季禾大跌眼鏡, 難以置信道:「他長這樣?」
「替身而已,和上回在上陽道一樣。」衣非雪頓了下,「上次接觸時間太短。這次交過手,我感覺他……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
季禾正要追問, 風瀟突然鬼嚎似的嚷道:「怎麼會這樣?!非雪,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季禾心裡咯噔,風神醫這輩子多慘烈的病症沒見過?連他都驚駭成這樣,急忙問:「怎麼了怎麼了,很嚴重嗎?」
衣非雪把腕脈從風瀟手裡搶回來,漫不經心道:「我自己。」
風瀟:「?!!」
季禾:「??」
「難怪。」風瀟的臉色詭異的好起來了,甚至笑出聲,「我就說麼,誰能把你傷成這樣,除了你自己。」
季禾:「……」
我靠你在欣慰個什麼勁兒啊!
所以對於風瀟來說,比起衣非雪傷勢過重,還是「這世上有個能把衣非雪吊打的神人」更值得驚悚。
風瀟把衣非雪按地上:「別看戲了,你家蘭蘭沒問題的,多操心自己吧。」
衣非雪差點被自己唾沫嗆到。
什麼蘭蘭?
蘭蘭你個頭。噁心巴拉的!
「斂息凝神。」平時和顏悅色溫溫吞吞的風瀟,一旦開始本職工作時格外嚴肅,仿佛換了個人,還挺凶。
「元神傷成這個樣子,靈台也烏煙瘴氣的,衣大掌門,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衣非雪看都沒看風神醫一眼,目不轉睛的盯著遠處明晦蘭。
「……」風瀟扶額,雙手把衣非雪的臉掰過來,「以後在被窩裡想怎麼看就怎麼看,你現在看看我行不行?」
衣非雪:「……不是。」
風瀟:「龍魂給我。」
衣非雪確實逐漸力不從心,只好乖乖配合大夫。
七分專注留給風瀟,剩下三分飄去明晦蘭那邊。
涅槃祈當真驚人。
懸崖之底遍布多重上古結界,尋常修士在這裡,修為皆會遭到不同程度的「打壓」,修為越高,打壓的越厲害。
可明晦蘭並不受多少影響,御劍布陣,遊刃有餘。
尤其是最後朝千鈞出的那一劍,放眼整個靈虛大陸能十拿九穩接下來的修士,寥寥無幾!
衣非雪沒問過明晦蘭涅槃祈修到第幾層了,但就根據目測,上次估計的「五層境界」還是保守了。
千鈞二戰二敗,明晦蘭最後一劍貫穿他的靈台。
剎那間,這具分身神形俱滅。
可在明晦蘭的臉上並未出現斬殺敵人的快感,反而滿是困惑。
他指尖掐訣,對著空中將散未散的元神一抓,淡金色顆粒如同細沙,被收攏於掌心。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哀嚎聲,緊接著一道劍氣突然來襲,明晦蘭餘光瞥見,從容的以歸塵抵擋。
兩道劍氣肆無忌憚的朝周遭擴散,山壁不堪負荷,瞬間裂出猙獰的大張蛛網。
定睛一看,這人居然是——
「郎宗主?」明晦蘭看起來一點都不意外。
正是郎青山。
只不過他此時此刻的模樣,能叫明晦蘭一眼認出來也是牛逼。
郎青山渾身狼藉,披頭散髮,雙目充血比兔子還紅,整個人神志喪失瘋瘋癲癲。
方才哀嚎不止的人們正是郎宗弟子。
有弟子拖著傷腿,淚流滿面的跪地喊師父,結果連「父」字都沒來得及說,就被郎青山掐住脖子,當場擰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