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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就想問,憑什麼呢?

這位不知是誰的魂魄,憑什麼要來當「補天石」,給他衣非雪填窟窿?

衣非雪才不信這世上有掉餡餅的好事,更不信有大善人平白無故救自己的命。

習慣以惡度人心的衣非雪,剎那之間想出無數種陰謀詭計來。

補魂,勢必要切自己的魂來補,正常人不會幹這種蠢事,就算奪舍也該用全部的魂來奪,而不是分一丟丟來寄生。

除非沒有完整的魂魄。

也就是說,對方也是苟延殘喘的殘魂,迫於無奈,在衣非雪體內安營紮寨,免於灰飛煙滅的下場。

如此說來,救命恩人就是他衣非雪。

光團明顯激動起來了。

衣非雪有些意外,看來這道殘魂雖然不能說話,但能聽懂話。

從前可是連話都聽不懂,看來確實成長了。

衣非雪居高臨下的瞪著它。

彼此互為救命恩公,誰也別有優越感。

光團更激動了,瘋狂的跳躍以宣示不滿。

衣非雪冷笑道:「身體是我的,怎麼算都是我凌駕於你之上,是我有恩與你。」

光團:「?!」

衣非雪:「聽好了,寄人籬下要有寄人籬下的自覺!」

光團:「!!」

或許真是被他氣著了,氣的光團說話了。

「你是我見過最囂張的小子!」

衣非雪怔住,確定自己不是幻聽後,打從心底湧出難以遏制的亢奮。

光團等了半天不見他說話,著急了:「為何裝啞巴?」

「說話!」

衣非雪心想自己從小就努力跟它溝通,它何時搭理過自己?才幾句話不回應就著急了,自己可是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十多年。

把光團晾的徹底暴跳如雷,衣非雪爽到了,這才慢悠悠的回覆第一句話:「那是你孤陋寡聞,見識太少。」

光團估計被氣蒙了,元氣大傷,回不上話。

衣非雪才不管它,趁熱打鐵的追問:「你姓甚名誰,有何來歷?」

光團竟二話不說,猛地沖他元神撞過來!

衣非雪措手不及,儘管立即做出防備,卻還是被對方生生撞得元神震盪,險些跌出靈台。

衣非雪在心裡罵娘,這混球不僅傻逼還瘋批,逼急了就玩自殘!說句難聽的,他們倆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自己若死了,就憑它區區一殘魂還能活嗎?

「你簡直——」衣非雪怔鄂,猛然意識到不對勁。

光團不是意氣用事,而是成心要擊散他的元神!

光團想殺了他,徹底占據這具身體!

就知道這傢伙不是個善茬!

衣非雪從駭色中回過神來,陰鷙獰笑:「區區殘魂,反了你了?」

他衣非雪也不是個善茬!!

被環琅變淬鍊過的殺伐戾氣,無人能擋。

衣非雪發起瘋來也是不要命的,以元神洶湧回擊,萬丈金光險些將靈台捅成馬蜂窩!

那光團發出悽厲的慘叫聲,差一點就在瘋批的攻勢下灰飛煙滅,當即老實了,貼在靈台最邊緣屁都不敢放一個。

「你,你你你你瘋了?!」光團聲音嘶啞,瑟瑟發抖。這是寧可同歸於盡也要給教訓啊,瘋子,絕逼是瘋子!

靈台外。

衣非雪嗆出一口血,邊用手指細細抹去,邊冷笑著道:「我說過,寄人籬下要有寄人籬下的自覺!」

他手指白皙修長,襯得鮮血格外殷紅刺目,也反向襯得手指冷白如寒玉。

光團消停了。

就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得讓光團知道知道誰當家!

衣非雪看向前方走過來的人。

估計是沒料到他會警覺,對方明顯一愣,好像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決定前進:「衣掌門怎麼孤身在此?」

「您臉色不好,是受傷了嗎?」那劍修笑呵呵的說,「在下不才,略通醫術,衣掌門不妨讓在下診一診,莫要耽誤尋寶才是。」

在距離衣非雪不到七步時,劍修停下,因為右後方又有人過來。

「衣掌門受傷了?啊呀,嚴不嚴重啊。」

「附近可有衣家弟子,或是千金樓的人,我幫您叫他們來吧?」

「看來是沒有啊。」

「是麼,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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