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霜連忙補救,「那個是我的晚飯。」
布偶貓頭都沒回,伸手推到了地上。
余霜手足無措,「若金……你不要再翻了。」
布偶貓置若罔聞,繼續掏。
余霜不知道它的名字,乾巴巴喊著,伸手要阻攔,「小貓,不可以動這些……欸!」
「不要扔!」
「不能整顆丟進去,會卡住的……」
紀驍不太明白若金的意圖,不過看妻子身上多了幾分生氣,便偷偷幫忙。
余霜防住這個,防不住另一個。
貓飛(章)魚跳的亂狀中竟然做出了成品。
余霜愣愣的看著瓶子裡的營養液。
雖然顏色古怪,成分混亂,但它們確實有治療效果。
不知道是因為章魚球的安慰起效,還是因為若金幫了忙。
余霜小心翼翼的拿掉蓋子,準備分裝。
他剛伸出手,另一隻手比他更快。
好不容易成功的治療劑撒了滿地。
余霜下意識的生起氣來,他嚴肅的看向布偶貓,原本只添亂不理他的小貓歪著腦袋看他一會兒,四腳朝天躺下了,沖他露出了柔軟的肚皮毛。
看余霜不為所動,又夾著嗓音咪嗚咪嗚。
「你……」余霜泄氣,「下次不許這樣了!」
他又看向章魚球。
紀驍花了很大努力說服自己躺下,八隻觸手攤開。
什麼東西……
余霜閉了閉眼,把它翻過來,「你把地板收拾一下。」
紀驍不願意,癱在地上裝死。
他替章魚球收拾殘局不夠,還要替別人的精神體收尾?
「快點兒。」余霜踢了踢它。
紀驍思考片刻,決定把身體交還精神體。
章魚球立馬伸出觸手指控小貓。
【它弄的!】
布偶貓跳下地,蹲在自己的「傑作」面前,垂著腦袋,前爪踩著尾巴,偷偷看余霜一眼,滿臉可憐。
「別亂動,小心扎到腳。」余霜提醒完它,又無奈道,「我收拾吧。」
章魚球看看超級邪惡大壞貓,又看看妻子,含著淚拖地去了。
總不能讓妻子幹活。
余霜等章魚球收拾完,又做了一次治療劑。
他沒有刻意去想任何事,只是覺得不能再讓小貓和章魚球浪費食材了。
還沒出結果,敲門聲先響了起來。
小貓從流理台一躍而下,飛奔至門口,回頭看了余霜一眼。
余霜對門外的人有所預料,猶豫數秒,還是打開了門。
若金伸手,接住了跳起來的精神體,「希望它沒有給你添麻煩。」
余霜搖搖頭,「不,它幫了我很大的忙。」
他看著若金的背影,想起自己曾經感受過的悲傷,「你媽媽很愛你。」
「所以,不要難過了,小貓。」
「我知道。」若金摸著懷裡的貓,轉過身來,「我難過不是因為她不愛我,是因為她離開。」
「但我能理解她,她太痛苦了。」
「她救不了自己的朋友。異能者一生都在為活躍值所困,但他們不一定能相信自己的治療師一輩子。」
他什麼都明白,所以只有難過。
若金靜默片刻,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遞給他。
「這是我媽媽手記中拿掉的部分。」
「我不知道這會幫你還是害你,但我覺得可能會需要。」
余霜才發現自己的淺薄,他接過冊子,擔憂的看著若金。
若金沖他笑了一下,「我只是難過,並不會放棄。」
「我不想讓她愧疚,所以我會做的更好,讓她安心。」
他會帶著悲傷繼續前行。
余霜忽有所感,心底微顫。
他想,他也不如若金。
他回到房間,已經成功的治療劑安安靜靜的呆在那裡,就好像什麼也沒改變。
余霜把它們收起來,不再急著做新的治療劑來證明自己。
他打開了刪減的部分。
【你可以相信一個人多久?相信她拿起刀是為了救你不是殺你?
你可以喜歡一個人多久?無論感官審美進化或是退化?無論見過多少人,經歷過多少事?
我曾以為是永遠。】
【諾西多,我們曾經緊密無間,你會跟我分享所有的秘密,你會稱讚我的每一幅畫,你懂我的每一個巧思,可有一天,你說雲邊的那隻鳥有點兒多餘
我試圖用我的靈感說服你,我努力證明它存在的必要,直到以為我開始覺得這是錯誤的,我擦掉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