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塵不是蟲,對他們的檢測方式也不太了解,但是如果非要他本人說出一個辦法的話,那就是無解,所以他一直在剝離自己多餘的情感。
——他一直在和這些受害者共情,直到此刻他才驚醒,他是人不是蟲,這些外星蟲子的思維不是他可以理解的。
當然,科技技術和社會發展規律也不是,他能做的就是在這段時間內維持好自己的「蟲設」,然後做一個透明蟲直到他找到離開這裡的辦法為止。
他會盡己所能為胥壇提供消息,當然這是他作為偵探的職業道德,但是其他的恕他無能為力。
畢竟他還有個卡特家族的委託,那枚玉佩到現在還沒有半點消息。
晏塵打了個哈欠,又在周圍逛了幾圈。
他本來沒抱著能找到什麼線索的想法隨意地亂瞟著,畢竟這裡已經被警察搜查過了。
但是偏偏就是被他找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東西。
又是一枚卡片,但是塞在廢棄孤兒院的牆壁的夾縫裡。
至於為什麼其他的蟲沒有發現?
大概是因為他們一直圍繞著屍體周圍而這枚卡片在距離案發地點二十米外拐角處的圍牆裡。
晏塵將這枚卡片摘下的一瞬間就知道這東西絕對不是兇手放進來的,無他,只因為這個卡片上畫著一個笑臉和一朵簡筆玫瑰花。
配文:今天穿得很帥氣——L·BM
卡片的左下角畫了一隻紅色黑色的蝴蝶,從翅根處的金粉來看,對方畫的就是他。
這是一枚給他的卡片。
現在好了,想當透明蟲的想法破滅——已經有蟲注意到他了。
第四章
「怎麼了?」胥壇看到一邊正在發呆的晏塵,沒忍住上前和他搭話。
晏塵反手就將那枚卡片塞進風衣的口袋裡。
今天穿的是一件克萊因藍的風衣,搭配上半高領的黑色羊毛衫和西裝褲、皮鞋,長發半扎垂在右肩上,他低著頭,將手裡那份卷宗對著胥壇:「沒事,準備回去查查資料了。」
說罷,他也沒有過多關注胥壇的表情,直接轉身離開了現場,雖然說在里見慣了死亡,但是死得這樣慘的還是第一次見。
喪屍吃人會吃乾淨,不會留下這一灘血肉噁心人。
天邊泛著魚肚白,晏塵卻不打算現在就回家,有些事情需要豐富的想像力,但是在家裡的時候想不出來。
他有想過外出走走,只是礙於之前的那些仇家一直沒有實現,現在這個點,萬物都在沉睡,正是最好的時機。
他一隻手拎著卷宗一隻手插兜,就這樣來到了湖邊準備繞著風平浪靜的湖走上幾圈,觀賞觀賞景色的同時還在期待能不能有一點靈感。
連環兇殺案的線索他還沒有開始調查,但是能從植物那裡知道兇手是只雄蟲,至於沒有更加準確的信息,有可能是那隻雄蟲進行了偽裝。
雄蟲的尾勾作為標誌性的器官,往往不易遮掩,除非穿上極為寬大的袍子遮掩,但那樣就不利於作案,性別肯定沒問題。
其他的……真真是想不到半點啊。
將這件事放到一邊暫且不論,卡特家失蹤的玉佩也找不到半分線索,雖然他有拜託過胥壇幫忙探查一些線索,但是目前來說沒有任何結果。
唯一已知的信息就是在卡特家族丟失寶物的當天,第二起案件發生,那是個平平無奇的午後,在卡特家族的莊園附近,一具屍體出現在當地一個租戶的井邊,和第三具屍體的樣子沒有很大差別。
但就是在發現屍體後二十分鐘就傳出了格雷沙姆的玉佩被盜的消息。
晏塵不相信這樣的巧合,甚至於聯繫到第三起案件他已經開始懷疑是那天出現在會場穿著紅西裝遮著臉給他送玫瑰的雌蟲。
當天那樣大的陣仗,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
誰會有那個閒心在出現命案的地方整這樣一齣戲?
晏塵放在口袋裡的手捏了捏那張卡片,他現在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塞給他卡片的就是那隻雌蟲,他出現在每一個命案的現場真的只是巧合嗎?
不然。
晏塵直接告訴他,只要能找到那隻雌蟲他就能完成格雷沙姆·卡特的委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