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夜在哪?」
綏因放開他,戈菲意識模糊,乖乖應答:「家……」
「你身邊的蟲,是誰?」
戈菲瞬間清醒,冷汗冒出:「你在說什麼……我沒——嘶!」
「不承認也沒關係,我不在意。」綏因輕笑一聲,咬了咬他的耳朵。
是真是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夜晚的屋外只有幾縷風吹過,撫弄地樹枝簌簌作響,綏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汗水滴落,又描摹著皮膚的痕跡緩緩滑落,沒入腰腹之間,隱匿在交疊的身影里。
第二日一早綏因睜開眼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也只剩下了懊惱,怎麼會失控成這樣,他沉默著留下治療的藥劑,便懷揣著複雜的心情趕往軍部,順便給戈菲放了一天的假。
很難想像他會有如此狼狽的時刻,大腦背叛理智,情感玩弄邏輯,沉湎於最低級的樂趣之中無法自拔。
【怎麼大早上這副模樣?】
系統探頭探腦,綏因依稀記得自己並未解開禁制,但他還是將事情簡略分享給它試圖通過機器給出的答案進行自我審視。
不想系統聽聞後只是嗤笑一聲:【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嫉妒!嫉妒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真難得啊……】
「就算是嫉妒……」綏因坐著,面色平靜道,「你激動什麼?」
【看不出來我在嘲笑你嗎?】
「看得出來,我還看得出來你最近變了一個樣,怎麼,被奪舍了?」
【你先處理好自己的問題吧】嘲笑的聲音襲來,綏因沒來得及懟回去便接到了通訊,打開一看,來電顯示:戈菲。
第14章
在接通電話之前他也沒忘記對系統進行統身攻擊,針對的當然是這些天裡它的反常行為,恕他直言,系統轉變的有些詭異。
他指的是性格。
但——【我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你,綏因,求你正視自己的內心,不盡感激】
說完也沒等理會綏因的反應,自顧自地下線,這是綏因和它搭檔三千年來系統第一次主動下線,就像是工作狂的第一次曠工、好學生的第一次棄考,反常到令人髮指。
綏因沒時間想那麼多,戈菲的通訊就像是催命符般擊打著他的鼓膜,他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還是得接受。
「戈菲,感覺怎麼樣?」
他接通了才發現是視頻電話,暫時還沒有見到戈菲那張臉的想法,換句話說他現在有些不好意思看到戈菲,只得將光腦上的立體通訊投影模式關閉,只讓聲音在此傳播。
戈菲的嗓音很是沙啞,並不是因為長久的呻吟呼喊,他猜測是因為精神絲的侵入傷到了喉嚨……總之是他不對,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你在哪呢?」戈菲避而不答,「你怎麼學會了逃避和不負責?」
「在軍部工作,我給你放了一天的假,抱歉弄傷了你。」綏因握著筆旋轉,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戈菲此刻的神色。他或許是幽怨的眼神望著通訊器又在內心進一步痛斥譴責;又或許是一臉平靜地一邊譴責他一邊和其他的蟲聯繫。無論如何,都很可愛。
綏因笑著,停下手中旋轉著的筆,繼續自己的「道歉」:「為我的衝動道歉,希望你能接受,另外我也沒有不負責任,你知道的,我的工作很是繁重,早上給你上了藥,你自己記得再上一遍。」
「你昨天怎麼了?」
「什麼?」
「你回來的時候,一聲不吭地發瘋,你……為什麼問我那個問題?」戈菲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被這個問題蠢到,又或許是覺得沒有詢問的必要。
綏因則是放鬆下來,又回到了以往掌控全局的狀態,他笑道:「哪個問題?」
「我昨晚在哪。」
「我看到你了,在桑十四的宴會上,我就站在你的面前,然而你無視了我。」
「……」
空氣中瀰漫著尷尬的氣息,沉寂趁著這個空隙侵入方寸之間,戈菲沒有動靜,綏因也不催,只是取出文件開始審批,三分鐘後,他從系統空間內調出一份機密文件,是他這一百二十年對蟲族的研究。
暗中部署的一百年,他不會因為外人打破原本的計劃,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兩個月後進入小世界賺取一波能量維持運行,三個月後開啟計劃就能源源不斷地收穫蟲族的能量了,到時候本世界會成為他最大的金庫,任他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