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丟!
緊急剎車的後果就是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平息心中的怒氣,尤利塞斯想不明白,但是好在綏因也沒想讓他搞明白,計時聲在耳邊緩慢加速,尤利塞斯下意識伸手去掏盒子,裡面只有一根手指大小的圓柱體,指甲蓋大的顯示屏正在極速倒計時。
尤利塞斯鬆了口氣,他猜到這是炸彈了,但這個體型並不算大,威力也不會很大,炸就炸了反正死不掉,他總有一天會把場子找回來的。
他這樣想著,下一秒——
「boom——」
綏因靠在大樹上,星空很美,煙花更美,距離地面不到一百米,滑翔八十米左右。
「看吧,我就說那玩意兒絕對有用。」綏因拍拍身上沾上的灰塵,徑直上了飛行器語氣里滿是驕傲。
系統無奈扶額:【你還把人家腦袋留了這麼久,一百多年】
「這重要嗎?不覺得這個方式最好嗎?」
戲劇性和侮辱性拉滿了都,也算是個傑作了,尤利塞斯此刻肯定恨不得把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這個效果很不錯!
綏因拍拍手,跳上飛行器:「走了回家該找另外一隻蟲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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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菲匆匆趕到家,立馬回到浴室洗澡,身上的氣息全部洗掉,酒氣洗不掉,他只能摸進綏因的酒窖偷兩瓶回臥室喝點——否則沒法解釋這一嘴的味兒。
然而很快他就意識到這並沒有用,反倒是在給自己找罪受。
綏因進門的那一刻直奔臥室而去,如果戈菲要瞞著他此刻必然是乖乖待在臥室里。
門被推開。
他贏了。
戈菲半趴在半圓形飄窗的小茶几上,桌上放著兩瓶酒,空了一瓶,另外一瓶開了頭。
偽裝有些過了頭,是想要把自己灌醉了好躲避追責嗎?
綏因解下披風和外套扔在地上,徑直走向那個醉鬼。
戈菲呢?
原本抱著遮掩證據的心思去喝酒,越喝越悲傷越喝越難受,明明一切都按照他所想的那樣發展可他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仿佛喪失了開心的權利,還是說他太過於貪婪?
倒在桌上的那一刻,他還在想自己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一天糾結八百個來回,磕破腦袋、攪爛腦漿都不能從中取出正確答案,迷迷糊糊間,一隻手扯著他的胳膊將他翻了個面,眼神還沒來得及聚焦便看到一個模糊、放大的身影,接著頸間一痛,渾身被束縛住不得動彈,他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中瀰漫起夾雜著血腥氣的信息素的氣味。
他的動作算不上溫柔,至少這是這些天來戈菲第一次被這樣對待,像是積怨已久,第一次喪失了那種遊刃有餘的心態,戈菲不解,掙扎著出聲:「綏……唔!」
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被堵上了嘴。
精神絲貼著他的皮肉遊走,末端從耳垂後部向上探索,從後方包裹整個耳朵,細細捻著,又從洞口侵入;另一根纏繞著他的脖頸,末端試探性伸入口中攪動他的舌,睡衣不堪一擊,被精神絲撕碎,又在皮膚上留下紅痕,纏繞著胸口、腰身,禁錮著手腕、腳踝,固定住他的動作,懸在半空中。
窒息之下,感知被無限放大,大腦被麻痹,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一些光怪陸離的奇異燈光和畫面,大腦的思緒飄遠。
戈菲從不知道雄蟲的精神絲還能這樣用,他見過精神絲刺入敵對者的大腦、軀體、心臟;也見過它操縱多個機甲在戰場暢通無阻地遨遊;見過它懶洋洋躺在地面上曬太陽、也見過它同尾勾纏在一起「打架」,卻唯獨沒有見過現在這樣。
羞恥、羞澀、興奮、難堪,還有一絲絲無措和迷茫,無數種情緒從那雙眸子中放大,失去焦點,但他仍舊在黑暗中努力尋找那抹身影。
幾乎要失去意識。
口中的精神絲貿然撤離,戈菲被扯回了一點理智,找到機會:「綏、綏因……你發什麼……瘋——」
尾音陡然上揚,接著被盡數吞沒,綏因並沒有給他言語上的回答,但動作上句句有回應。
從茶几邊到飄窗的地板上,再到浴室、床上,再回到浴室。綏因將他壓在洗漱台上,讓他看著那面碩大的鏡子,讓他被迫回憶自己赤裸裸的眼神,不加掩飾的打量。
「那天你看著我,在想什麼?」
聽到綏因的聲音,他終於鬆了一口氣,一直高高懸起的心落到實處,他張嘴,卻被單手掰過脖子堵住,接著是更猛烈的衝擊,尾勾劃破腰間的皮膚,尖端沒入,疼痛感漸漸遠去,像是中了毒。
也確實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