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岳寧嚇得心裡一抖,她怎麼捨得免費流量消失呢?立刻否決,決定留著他們給寶華樓打GG。
這不,鬥雞輝撞到槍口上來了。岳寧臉上浮現出笑容:「麗姐還是她男人叫你來的?想要幹什麼?」
這人的腳使勁兒地踹,岳寧反手一轉,把他壓在牆上:「鬥雞輝,說吧!」
「你怎麼知道我?」
「高佬成是在外面望風吧?」岳寧嘿嘿一笑,「不是你們倆在寶華樓的菜里放的膠布嗎?」
「你……你們……知道?」
「你先說,你們想要幹什麼?」
唐樓的牆不太平整,岳寧上下挪了一下,這人的臉皮似乎不太厚,被劃拉了一下,疼得驚叫:「我說,我說,是麗姐聽說你今天請朋友……」
岳寧放開了他,陡然被放開,鬥雞輝想要跑,岳寧兩步就追上,再次把他壓在牆上。這次她把牆當成搓衣板,上下劃拉,問道:「我都要放你了,跑什麼?」
「不跑了,不跑了。」
岳寧再次放開他,這下他左右兩邊臉都是血痕。岳寧問:「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你們倆嗎?」
「怎麼知道的?」這也是鬥雞輝心中的疑問。
岳寧冷笑一聲:「她那個疊碼仔男人都不敢給她出氣,你們倒好,這種事都敢接?是想上山餵鳥,還是下海餵魚?等會兒你睜大你那雙鬥雞眼好好瞧瞧,我請的究竟是誰!」
鬥雞輝的雙眼又使勁兒擠在了一起,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痕,完全不明白岳寧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就好好看著,看清楚之後,仔細想想。要是不想被我找麻煩,今晚勝華樓人多的時候,你就一路叫罵著進去,就說張麗麗上次讓你們在寶華樓的菜里放膠布,卻沒給你們錢,然後把張麗麗拖出來,狠狠給她幾個嘴巴子。」
「打她?」張麗麗他倒不是特別害怕,可她背後的那個男人,才是讓鬥雞輝忌憚的。
「所以我才讓你先看好我請的人,再做決定。」岳寧笑著看向他,「你還有時間,慢慢琢磨。」
在鬥雞輝那雙鬥雞眼的注視下,岳寧沿著原路返回,回到了陽台上。她還對著鬥雞輝揮了揮手。
岳寧心情大好,正準備下樓,低頭卻發現自己全新的桑波緞上衣勾出了一根細絲。頓時,她心情糟糕透頂,莫伯伯不是一直告誡自己,人不能貪快、不能抄近路嘛,這下好了,好好的一件漂亮衣服就這麼毀了。難受!真想哭!
樓下,那些剛才錯過精彩好戲的街坊們,這會兒都來到了寶華樓,正和花姐他們八卦著。
說起岳寧往張麗麗胸口塞錢的事兒,那些沒親眼見到的人直呼錯過了大熱鬧。
「你說,華叔的孫女到底是真不懂呢,還是假不懂啊?」
「肯定懂啊,她都能說人家是老闆不是老鴇,怎麼可能不懂?」
「華叔這個孫女,一點兒土氣都沒有,根本不像從大陸來的。」
雖說才剛認識不久,花姐卻早已把岳寧當成了自家孩子:「往上數兩代,誰不是從大陸來的?港城的幾個大富豪,哪個是港城本土的?不是寧波的,就是上海的,還有潮汕的,他們哪個土了?就說現在,裁縫鋪子寫著上海師傅,理髮店叫上海燙髮。誰說大陸來的就一定土?我們家寧寧還會書法、會畫畫呢。」
「她應該沒讀過大學吧?我們家……」
「知道你家阿傑考進港大了,蘭姐,你天天說、天天說,這條街上的貓貓狗狗都知道你家阿傑學習好了。」一位街坊打斷了蘭姐的炫耀。
這個蘭姐,人哪兒都好,就是特別愛誇她大兒子學習好、聰明,考上了港大。大家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這話傳到岳寧耳朵里,卻有不一樣的效果。她兩步並作一步走上前,雙手搭在花姐壯碩的肩膀上,問道:「花嬸嬸,這位嬸嬸的兒子考進港大了嗎?」
「對啊!對啊!」終於有新聽眾了,蘭姐高興壞了,「我家阿傑他……」
岳寧認真地聽了一會兒,得知這個阿傑是參加了高級程度會考,便說道:「蘭嬸,能麻煩您跟阿傑說一聲嗎?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空,我想當面向他請教一下考港大的具體細節。」
「你也想考港大?」
「還不確定,我知道內地和港城差別挺大的,就是想了解一下港城的考試規則。」要是能有街坊幫忙,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好啊!好啊!晚上等他回來,我就跟他說。」蘭姐一口答應下來。
都說港城是個人情冷漠、有邊界感的城市,可來了這麼短的時間,岳寧卻發現,這兒的街坊鄰居都很熱情,一點兒都不比小楊溝的差。
其他幾位大嬸對岳寧充滿了好奇,尤其是對她那一身大力氣。岳寧解釋道:「嬸嬸,您想想,要是每天走一個小時山路去挑兩桶水,還得翻好幾個山頭去放羊,羊要是不肯進羊圈、不聽話,您還得拖著、抱著它們進去,力氣不大,根本做不到,對吧?」
「花姐不是說你會寫字畫畫嗎?」
「我也讀書學習啊!放羊的時候,就吃著懷裡捂熱的土豆,靠在樹下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