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下意識地問他阿娘:「這,要送賀禮過去嗎?」
德妃懶洋洋地道:「若他只是單單被擢升為中書令的話,其實是不必送的,不過,他這個月就要跟從前的林尚宮、現在是太常寺林少卿成婚了,那就得正經地送一份了。」
說完,又想起另一事來。
她抬起頭,專門囑咐易女官:「曾二娘子的訂婚宴就是這幾日了,到時候打發人去送賀禮,務必要體面周到——太后娘娘很喜歡曾二娘子的。」
阮仁燧咬著筷子,一時有點出神。
曾二娘子馬上就要娶親了……
他問:「曾二娘子娶的是誰?」
德妃很隨意地道:「好像是趙國公府的某個偏支郎君?」
她也有點感慨:「其實不必一味地追求門第,只要人品才幹可靠,別的松一松,也沒什麼。」
果然是上一世曾二娘子娶的那位夫婿。
如此說來,曾元直這兩年間就要出生了啊。
阮仁燧回首往昔,忽然間起了一點興趣,問他阿娘:「我能去看看嗎?」
他眼巴巴地說:「阿娘,我還沒見過人家訂親呢!」
德妃不會在這種小事兒上叫他不高興,也就痛快地應了:「去吧去吧,就是別惹事啊,人家的大好日子呢!」
阮仁燧滿口答應下來:「好!」
聖上知道這事兒之後,也很奇怪:「你還對這事兒感興趣?」
他才不相信冤種跟德妃胡扯出來的那個藉口呢。
「唉,」阮仁燧就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說:「好吧,只能實話實說了。」
他說:「其實曾二娘子的兒子曾元直,是我的小跟班,跟我很有些交情,現在他阿耶阿娘訂親,我總歸是得去看看的嘛!」
聖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瞧著他。
阮仁燧理直氣壯地跟他對視。
聖上問他:「這個曾元直,是科舉入仕,還是恩蔭入仕?」
阮仁燧遲疑了一下,還是說:「是科舉入仕的。」
聖上又問:「你過來的時候,他在做什麼官職?」
阮仁燧暗戳戳地給人家降了官兒:「唔,好像是在做大理寺丞吧……」
聖上稍覺驚奇:「只是個七品官?」
阮仁燧嘆了口氣:「阿耶,你自己算算嘛,那時候他不也才二十來歲?」
「雖是侯府出身,但畢竟他母親並不是爵位的繼承人嘛,做個七品官,不是很恰當?」
聖上瞧著他,忽的笑了起來:「你跟他關係很好嗎?」
阮仁燧用不耐煩遮掩自己的心虛:「阿耶,你不要老是問我早就說過的問題好嗎?」
他重申一遍:「都說了,他是我的小跟班,這關係還能不好?」
聖上笑出聲來:「既然關係這麼好,那你怎麼不知道,大理寺丞其實是從六品,不是七品?」
阮仁燧:「……」
聖上又說:「大理寺丞是從六品,不可能給一個初入仕途的年輕人,他那時候只有二十來歲——你又說他是科舉入仕,所以他很年輕就中了進士,是不是?」
阮仁燧:「……」
聖上還說:「他應該不是大理寺丞吧,或許的確是在大理寺當值,但是官位要再高一點?」
阮仁燧:「……」
聖上覷著他的臉色,忖度著道:「大理寺正——大理寺少卿?」
他確定了:「看來就是大理寺少卿了!」
阮仁燧:「……」
聖上已經自顧自猜測了下去:「就算他明年就出生,比你小四歲,那麼,那時候也只有二十四歲罷了,居然就做了從四品的大理寺少卿?!」
聖上有些訝異,更多的還是欣賞:「我不會給一個無能之輩這麼高的榮耀的,他一定很有能力,是不是?」
阮仁燧:「……」
阮仁燧氣得兩頰的嬰兒肉亂跳:「阿耶,我真是煩死你們這些聰明人了!」
聖上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腮肉,思忖著道:「既如此,看起來若干年之後,潁川侯府大概已經是曾二娘子一系的天下了。」
阮仁燧氣呼呼地撥開他的手,倒是說了實話:「我過來的時候,曾二娘子已經從州郡刺史被擢升為正三品戶部尚書,曾元直也即將外放地方,擔任州郡主官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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