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將喬梒喬稚母女二人押過來!」
呂奕聽到這命令,少見地愣了一下。
張鳴欣不過一個小小的輜重將軍,怎麼著都無所謂,但這可是在鎖雲山,喬家軍的地方啊。
「陛下,還請……三思。」
若真是在喬家軍押解了喬家母女二人,呂奕擔心軍隊會有譁變。
離皇此次出行,隨行護衛不過千人,哪能和數萬喬家軍比啊。
白日裡幾乎處於死亡邊緣的離昕早已經被憤怒沖刷了理智,此刻只想將喬家人千刀萬剮,根本顧不上這些。
她抓起莘香剛剛奉上的茶盞就砸了過去,滾燙的茶水浸濕了地毯,與周遭相比顏色深了許多,顯得格格不入。
「朕的旨意何曾需要三思,你只需要照做!」
離昕的神色已近癲狂,呂奕上一次見她如此,還是她看見棠溪雁通敵謀反的證據之時。
「呂奕,鎖雲山是南離的,南離的主人是朕,不是她喬家,你懂嗎!」
儘管年輕,可她到底是帝王,此刻濃濃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呂奕只得深吸一口氣,垂眸領旨。
待呂奕退下之後,離昕仍然覺得無比煩躁,明明帳中無人敢開口惹火上身,她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眼前光影張牙舞爪。
「噗——」
胸口悶痛的離昕氣血上涌,偏頭吐出一口黑沉沉的污血,令周圍人尖叫出聲,眼前恢復清晰的離昕面色也陰沉到了極點。
她中毒了。
但御醫剛剛明明說過,她已無大礙。
莘香手足無措,連忙要再請御醫,卻被離昕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
這種誰都不可信的感覺,離昕已經數年沒有感受過了。
額頭上傳來輕微的肌膚跳動的觸覺,離昕這才意識到阿煥一直在自己身後,她應激般地傾轉過上身,飛快地鉗住阿煥的雙手壓在榻上,力度大得幾乎要掰斷他的手腕。
「陛下?!」
阿煥受傷地眨著雙眸,水潤盈盈,無辜又詫異的軟糯語氣喚回了些許她的理智。
離昕鬆開了他已然泛紅的雙手,卻不再放心地讓他按摩。
「下去。」
阿煥委委屈屈地下了床榻。
莘香在一旁開口:「陛下,還是請御醫前來看看吧。」
離昕盯著腳踏上的那一灘毒血,面露嘲諷,嗤了一聲,「若能看出來,剛剛為什麼沒有?」
莘香不敢言語了。
陛下明明中毒了,御醫卻說無礙,這可不僅僅是醫術不精的問題了啊。
阿煥在一旁緩緩開口:「陛下,阿煥聽說這鎖雲山中有位來自萬花島的軍醫,萬花島中人的醫術舉世聞名,陛下不如召他前來看看?」
半夜三更,凌霄即便是在沉睡也保持著警惕,在收到離皇傳喚的時候,他深深吸了口氣,拿起自己早已備好的藥箱,跟著莘香來到了離皇營帳。
中軍舊部的刺殺只是個開始,後續即便沒有阿煥的提議,凌霄也是要想辦法來到離皇面前的,並為此提前準備好了一顆價值千金的毒丸。
——枯棠鏽髓。
此藥只能內服,所以沒辦法抹在刺客的刀刃上,但一旦服下,脈象中便會顯現已然被連續下毒一年以上的徵兆,腐蝕筋髓又不易察覺。
凌霄只要把出這個脈象,離昕必然更加懷疑身邊親近的人,而有能力給她持續下毒還不被發現的,最大的嫌疑便是蕭沉柝這個天子近臣了。
凌霄原本的計劃,是將此藥下在自己開出的解藥中,到時候即便有其她御醫把脈複診,他也不怕。
然而現在,凌霄的指尖搭在離皇的手腕之上,面色越來越凝重。
不是,他好像還沒下藥呢吧,這脈象中的中毒之兆是哪來的啊?
「別磨磨蹭蹭的,到底如何。」
帳中氛圍沉重又凝滯,離昕不耐煩地催促道。
凌霄收回手,長嘆了口氣。
「陛下身中譫妄之毒,已有三年之久。」
離昕不顧小臂上的刀傷,猛然攥拳砸在榻上,「你說什麼?!」
三年……
那豈不是她還沒成為離皇的時候,毒就在體內了。
「陛下稍安,譫妄此毒並非無解,只是這是一種慢性毒,會慢慢放大人的情緒,使人變得更加暴躁,且會時不時頭疼,夢中常會出現幻覺和妄想,容易深陷夢魘,所以需要長時間的修養與進補才能解毒,而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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