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添:「哼,沒審美。」
沐笙歌:「呸,沒見識。」
夜葉:「……」
這是什么小學生吵架現場?
第38章 「一夜之間,可傾家蕩產。」
蓮花台上,容貌艷麗的俏兒簪以山茶花冠,身披絲緞華袍,一舞畢後,氣息微喘,用絲帶隨便一系的衣衫有些凌亂,露出大片的胸膛和修長白皙的大腿。
「好!」
「再舞一曲!」
台下有人叫好,並往蓮花台上擲了許多金銀玉佩,逐漸在俏兒腳下堆成了一個金光燦燦的小山堆。
天添見這一幕深吸了口氣,喃喃道:「我算見識到什麼叫揮金如土了。」
薛司晨也跟著扔了塊玉葫蘆過去,順手拿了個蜜桔過來,聞言笑了幾聲。
「這算什麼,陵嘉城醉鄉里不過是仿照御都不夜坊所建,要論奢靡,還得是不夜坊,那可是個真真正正的銷金窟啊。」
夜葉好奇道:「有多銷金?」
薛司晨支頤思量了一番,被酒意浸染的眉眼間充斥著絲絲不屑和濃濃的玩味,抬手輕揮。
「一夜之間,可傾家蕩產。」
「我去,玩這麼大?」天添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呆呆道。
「其實要論會玩,還有一人,不管是不夜坊還是醉鄉里,都比不過她的花樣精彩。」
「誰?」
懶懶歪在椅中的薛司晨呷了口酒,「北沐,定國妃府二小姐,路以墨。」
「咳,咳咳咳。」
「沈歌你怎麼了,別那麼急啊。」夜葉見沈歌被嗆到,連忙遞了帕子過來。
沐笙歌接過擦了擦酒漬,「我沒事阿葉,就是一時不小心。」
沐笙歌面色極其微妙,她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從薛司晨嘴裡聽到這個名字。
「路以墨是誰啊,這名字怎麼聽著有著熟悉?」
天添的信息庫難得出現了空缺,夜葉也有些好奇起來,又給沐笙歌遞了杯水後看向了薛司晨,等著她繼續說。
「就那個北沐第一紈絝啊,她不光在朔都里有名,御都里的紈絝們哪個沒聽過她的大名,你不知道她也正常,但她姐姐你應該知道,北沐戰神,定國妃世女,路以白。」
「噢噢噢,路以白我知道,那個十四歲隨母出征,孤身直入大漠,打下了西南六郡,還是通天崖才攔下了她的那個北沐煞星是吧。」
「嘶,提這件事做什麼,敗心情,說路以墨這個紈絝。」薛司晨往嘴裡扔了瓣蜜桔。
「她從北沐各州郡找來了適齡的少年郎,經過篩選後留下了一百零一人,根據他們的樣貌以及才藝分等,隨機組成隊伍,相互間以才藝彼此廝殺,最終角逐出十一位才貌雙絕的少年郎,送入了咸陽司。」
「咸陽司你們知道嗎,那是路以墨的私人別苑,裡面養了無數花樣少年,堪比御都皇城後宮,入門後的照壁上還有路以墨親自題的詞。」
薛司晨許是喝得有點多了,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神情也有些激動。
「『明星熒熒,開妝鏡也,綠雲擾擾,梳曉鬢也,渭流漲膩,棄脂水也,煙霧橫斜,焚椒蘭也,雷霆乍驚,鸞車過也,轆轆遠聽,杳不知其所之也。』①」
「短短几句,將咸陽司內的美人鄉描繪得淋漓盡致,說真的,路以墨這個人,活得真是令人嫉妒。」
天添忙把即將要踩上桌子的薛司晨拉了下來,按回到座位中,「一個紈絝,你嫉妒她做什麼?」
「怎能不嫉妒?她的國家安定清明,她的家族權勢顯赫,母親是定國妃,父親是鳳君的兄長,姐姐是北沐戰神,就連北沐皇太女,都是她的表妹與摯友,她可以安安心心地當個紈絝。」
一旁看著薛司晨撒酒瘋的沐笙歌眉頭微挑,表妹是真真切切的親戚關係,摯友是哪裡來的傳言?
明明是路二黑那貨纏著她抱大腿,她不勝其擾,才幫了她幾回好不好。
夜葉的表情比她更精彩,且不說那101選秀一樣的機制,就那個題詞,不是阿房宮賦里的內容嗎!
那個路以墨……老鄉?
還有路以墨這個名字,怎麼聽著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兒呢。
好像什麼時候聽過,但細細一想又完全沒有印象。
夜葉今天也喝了不少香桂酒,自覺神思已經有些不清起來。
薛司晨仍在那兒借酒抒情,「曾幾何時,我也對路以墨這種只會恣心縱慾之人嗤之以鼻,想著大好年華總要做些實事才算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