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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語氣也只是單純的疑問,並非是不想和這種動物像。大概所有動物在葉森眼裡都差不多。

「情緒很穩定,不會生氣,很沉著。」

葉森「哦」了一下,好像不覺得是誇讚,當然也不算批評,如鄭千玉所說的,就這樣順其自然地接受自己像這種動物了。

鄭千玉含著笑,又說:「不過有時候不太像。

「認真的時候不像,固執的時候,還有詭辯的時候。」

那隻水裡的小水豚已經完全把頭放在鄭千玉手中,任由他摸著,鄭千玉說這些話時,腦海中浮現一隻一本正經的水豚,面無表情地宣布要住進他的家。

這樣會讓人很難拒絕吧?他心裡想著,覺得可愛又有趣,不禁微笑。

葉森仍然不覺得鄭千玉正在批評他,當然,這也算不上誇獎。這次他有疑問,道:「你不喜歡嗎?」

他問得很認真,沒有撒嬌的意味,好像如果鄭千玉說不喜歡,他就不會再那樣做一樣。

鄭千玉也知道他完全改不掉,這就是他的本性了。

他把頭靠在他身上,答道:「我很喜歡。」

和水豚玩了一下午,晚上按照鄭千玉的計劃去定山溪神社前的雪燈路。雪燈是神社前的路上由雪砌成的一個個燈座,中間點上蠟燭,在路上形成一排排雪燈。遠遠望去,像雪地林間引路的星火。

鄭千玉和葉森去得早,可以領一支蠟燭自己點亮雪燈。傍晚時分,天還泛著藍光,鄭千玉小心地踩著雪,要葉森選一顆好的雪燈讓他來點。葉森不知道好的標準是什麼,但還是按鄭千玉的要求,選一顆砌得圓滿,又被厚厚的雪圍住的雪燈。

帶著鄭千玉找到它,葉森用打火機幫他點燃了蠟燭,用手護住它的火苗,放到鄭千玉手中。

鄭千玉握住了蠟燭,他的眼睛映著燭火,眼底閃爍著顫動的火苗,看上去就像這火點亮了他的眼睛,讓他可以看見。

在將蠟燭放進雪燈之前,鄭千玉閉上了眼睛,靜默了幾秒,又睜開眼來,讓葉森握住他的手,將蠟燭插進雪燈之中。

一盞雪燈被點亮。

他們半跪在雪地之中,中間隔著一顆雪燈,鄭千玉的輪廓是柔和的光。此時他朝林靜松露出一種笑容,使他的靈魂震顫。

林靜松不知如何形容眼前的景象,當現實太像夢時,他那被眼前人形容為沉著、冷靜的思維時常迷濛,並感到這種真實像被命運的手截取出來進行了後期處理,否則正在眼見的、正在經歷的怎麼會這樣失真,讓還沒有成為回憶的時間迅速地落上一層塵封的、陳舊的顏色。

因為最近他時時有這種感覺,而且過於強烈,於是他伸手緊緊地握住鄭千玉的手。有種要檢查他心臟的衝動——它真的在跳,一切都不是假的。

他們走得很慢,路過一盞盞雪燈,林靜松問鄭千玉他剛剛是不是在許願。鄭千玉回答時在冷的空氣中呼出白氣,他答,那是一個很普通的願望。

「希望我們有一個快樂的冬天。」

他這樣說道。

第69章

這次旅行, 林靜松帶了一台雲台相機,由他的跳傘教練推薦的型號。

人生的前二十幾年,林靜松一直恐懼鏡頭, 幾乎不能直視任何電子影像之中的自己。日常之中也很不喜歡照鏡子,他近乎和自己真實的樣貌相處成一個陌生人。

在林靜松的兒童時期,每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都會誇讚他的樣貌。在五歲到十三歲,林靜松出門都要警惕鏡頭。

然而他的照片還是會被登上報導,面部被模糊,報導之中配上父親和母親的名字,一般以母親為主角, 林靜松是報導中的一個道具,阮馨攜子如何如何、阮馨宣戰、阮馨提出某某要求……諸如此類,明明報導的主角不是他, 卻要配上他走在路上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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