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頭髮怎麼梳成大人模樣,好像還是當年那群一起放學回家的高中生。
除了趙梧樹,他變強了,也變黑了。
心都在非洲曬成了老抽色。
西裝男伸開雙臂,兩手用力抱了一把葉桐,葉桐伸手回抱。
這西裝男抱完又揣著板凳一點點移回去。
菜一個個送上,葉桐挑選了距離自己最近的豬肉,謹慎入口,緩慢嚼了兩口後眼神一亮,這豬不騷。
文赫為了趕上這頓飯,中午就嚼了點乾巴麵包,這會兒食慾大動,看啥都流口水。
他剛剛抻筷子,桌子轉了起來。
文赫沒意識到什麼,等待下一道菜,隨即他不喜歡吃的清淡煲雞湯穩穩停在他面前。
文赫抬頭掃視,趙梧樹手指搭著玻璃,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
「……」
文赫沖他翻了個白眼,轉頭道,
「小葉——」
桌子又開始旋轉了,並把醉燒鵝停在他面前。
葉桐聞聲從碗裡抬頭,
「怎麼了?」
文赫笑笑,用公筷給他夾了糖醋排骨。
「吃這個,醋用的好,不酸。」
一個半小時後,路千里和同塵難掩震驚地對視了一眼。
葉桐還在埋頭苦吃。
在葉桐想再來一碗鮮蛋羹時,路千里顫巍巍問,
「小葉子,這是你吃的第幾碗蛋羹了?」
葉桐臉泛起淡淡的紅,
「好像是第三碗。」
同塵真怕葉桐這麼吃下去把自己撐進醫院了,他在桌下肘了肘路千里。
同塵道,「別著急,慢慢吃,喜歡下次讓路千里復刻。」
路千里附和道,「是啊,我做的更好吃。」
葉桐默了瞬,他知道自己的胃已經很飽了,他們也是在關心他,可騷豬吃多了,回國完全按耐不住。
趙梧樹音色涼涼,在旁邊說,
「待會兒找段繩子來。」
大家紛紛看向趙梧樹,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趙梧樹掃了一眼葉桐旁邊兩個蛋羹碗,嘴角扯出一抹笑,看向葉桐,
「繫著,怕你拍拍翅根就要飛走了。」
葉桐臉色『唰』一下緋紅,從耳朵紅到脖頸深處。
他賭氣般放下筷子,
「我飽了。」
好刻薄的趙梧樹,他氣飽了。
路千里說要出去散步消食,這曾是五人的集體活動。
半小時後,天色慾晚,夏夜風輕輕吹拂。
文赫頂著一臉蚊子包哀怨地看著路千里。
「……」
於是五人打道回酒店。
趙梧樹一直沒說話,走在文赫旁邊。
停頓間,文赫忽然問葉桐,
「對了,之後你打算住哪兒?」
葉桐搖搖頭,「可能住酒店吧。」
他們默契地沒提起葉桐回家的事兒,趙梧樹沉默地走在最邊緣。
文赫攬住葉桐肩膀,
「住酒店多不方便,人來人往的,我市區有一套,早裝修好了,一直請人打掃著,我也沒住,明天我把鑰匙給你。」
路千里和同塵新婚燕爾,手下的房子沒差人打掃,入住不太方便。
而趙梧樹呢,他不說話。
葉桐剛要拒絕,文赫接著說,
「你要敢跟我說什麼不好意思,鬧給你看。」
路千里也勸他住文赫那房子,
「我去看過的,真裝修得不錯,就等您拎包入住了。」
葉桐,「……」
再拒絕下去就不禮貌了,葉桐只好答應下來。
好像是他的幻覺,怎麼文赫和路千里都鬆了一口氣一樣。
第3章
「小葉子,你這個行李還挺——呼,挺敦實啊。」
文赫自告奮勇,拉起葉桐的行李箱,他一提箱杆子,差點被行李箱拖倒。
同塵和路千里剛剛訂婚完,還有許多事要收整。趙梧樹在婚禮之後莫名就消失了,恍若他沒來過。
文赫的房子在高新市區,出了小區走兩步就是地鐵,寸土寸金。
「吶,密碼是——」
文赫站在門口,語音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