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於沉月因為這事又有些消沉,嚴深握住他的手,開解道,「別擔心,一切都會順利的,岳父現在托人照顧著,雖說流放的日子,比不得京城,但絕對不會在吃穿用度上虧待什麼,前幾日送來的信中不是還說,岳父現在教身邊的人識字,和大家相處得非常融洽不是嗎?」
說起前幾日的信,於沉月恢復了往日的神色,嚴深看著他振作,自己也笑了起來,「明天我帶你去馬場騎馬怎麼樣?趁著最近天氣好,若是再冷些,怕是去不得了,我聽四妹說,你有一匹好馬?是養在哪個馬場?」
「四公主說的?」說起這件事,於沉月倒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也不是我的馬,爹爹不允許我買這些,不過馬場的主人很好說話,那匹馬也有點靈性,像是認主似的,只讓我一個人碰,所以,我討了個巧。」
第24章 騎馬
嚴深從於沉月口中得知了他以前常去的一家馬場,還給那一匹他慣用的馬取名為皎皎,想著正好馬場在郊外,規模也不大,可以把那裡包下,樂得清閒自在,於是當晚就讓李廷辦妥了此事,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坐上馬車,往郊外趕去。
在去的路上,於沉月表現出前所未有的興奮,他一邊和嚴深講著以前去馬場的趣事,一邊不停掀開帘子向外張望,嚴深看著對方興奮的臉,知道這次是選對了地方,想起之前呂琳琅和他說過的話,他覺得確實應該多帶對方出來走動走動,或許等到明年開春,他可以帶著於沉月出去遊玩一陣子。
郊外的馬場雖比不得宮內,但勝在空曠人少,做起事情來能放開手腳,那老闆以前是個到處跑的馬販,後來攢了點錢就帶著家人在這裡定居,現在已年過四十,蓄著鬍子看上去很精神,兒子則選擇子承父業,幫著父親一起照看馬匹,那老闆看見來的人是熟客,熟練地走上前打招呼。
「原來是於公子,您可好久沒來了,皎皎都想您了,你知道的,它性子倔,除了您,別人都不讓碰。」老闆摸了一把鬍鬚,領著人往馬廄走,「於公子您是老主顧,要我說,您要真的喜歡這匹馬,老闆我就割愛,把馬賣給您,我絕對童叟無欺。」
聽了這話,嚴深覺得老闆的提議不錯,於是湊到於沉月身邊咬耳朵,「怎麼樣?月兒你喜歡我就買下?」於沉月聽了朝他笑笑,心裡其實並不願意讓皎皎進王府,它正值壯年,進了王府就不能像在馬場一樣自由,每日被栓著或是成了拉馬車的代步馬,怕是委屈了它。
老闆將牽馬繩交到於沉月手中,那馬發生一聲悶哼,隨即向前走了幾步,低下頭親昵地去蹭於沉月的手背,看著眼前的一人一馬,嚴深這時才明白為何於沉月要給它取「皎皎」二字。
皎皎,是明亮之意,嚴深知道青色的馬隨著年齡增長,毛色會逐漸變白,而眼前這匹青色的馬,馬背上的毛已變白了大半,只留下星星點點的青色斑點,它才六歲,聽老闆說,兩年前剛生下小馬駒。
「老實說,這匹母馬,本來是要專門用來下崽的。於公子第一次來的時候,這傢伙剛生下孩子,之前從來沒人說要試它,就於公子就看上它了,沒想到跑起來那叫一個快。」老闆對自己養的馬還是很有心的,雖然這大半年於沉月沒來過一次,皎皎也不願其他人去碰它,但他絲毫沒有怠慢過這匹馬的吃食。
老闆說話間,於沉月已翻身上馬,在馬背上順了順皎皎的鬃毛,朝著遠處張望了一番,「阿深,你們先聊,我去跑幾圈。」嚴深點頭,讓他注意別摔著,可沒想到他剛說完,皎皎就從鼻子裡哼了好長一聲,像是在表達不滿,甚至朝著嚴深的方向蹬了兩下後蹄,於沉月笑了起來,拍著馬背安撫它,接著一甩繩子,皎皎心領神會,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奔而去。
「老闆,我覺得你說的不錯,想著買下這馬,多少銀子?」嚴深還是決定為了於沉月把馬兒買下,雖說皎皎現在是擺脫了種馬的命運,可誰能知道以後怎麼樣呢?買下來,到了自己手上,月兒也放心些。
老闆見生意能做,臉上的笑容更甚,他知道眼前是個富貴人,能包下馬場,還在自己的建議下買了馬,這樣的客人可不能丟了,皎皎雖然厲害,但性子和其他母馬相比,不夠溫順,上次配種的時候,踢傷了好幾個幫忙的人,那藥錢就賠了一大筆,害得生下來的小馬駒還不夠賺的,可到底是自己馬場裡的馬,這大半年於公子都不來,他還以為這匹馬要徹底砸在手裡,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如今終於有了轉機,自己當然不能放過。
「公子,看您和於公子有些交情的樣子,我就給您個便宜價,這匹馬我只賣您十五兩銀子,您看怎麼樣?」嚴深其實不懂這些,但十五兩銀子他還是拿的出來的,他也知道,於沉月是不希望自己喜歡的馬進王府,所以剛剛才沒有同意,好在,他已經想出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