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浮靜默,天帝收回通仙橋,間接滅絕了人皇血脈,又利用人心的貪念,扶持了一個便於掌控的傀儡,從此徹底將人界握在手心,論起城府心術,這些凡人如何是他的對手。
瓏淵默然與曜天對視,話卻是對著趙奕說的:「現在可以解除封印了。」
趙奕微微張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二位……」
他原以為面前兩人即使不是凡人,最多也不過是天上的仙者,斷不可能有祝他解開封印的神力,卻沒想到……
趙奕不假思索立刻朝瓏淵和雲浮跪下:「小民有眼無珠,不識二位上神,還請上神恕罪!」趙奕拜服在地,語氣帶了顫音,看來是被嚇得不輕。
瓏淵淡道:「郡王不必多禮,收完魂魄我們就會離開,此間一切,就當做不曾發生過。」
趙奕連連應聲:「是……是……」
「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
這次雲浮沒有動手,而是由瓏淵親自布下結界,用以抵擋待會兒兩股神力衝撞的威力。
瓏淵朝著畫像上的曜天恭敬行了一禮,低聲道:「父皇,是兒臣不孝。」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雲浮離得近,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她看著瓏淵的背影,感受到他身上那股難以名狀的孤寂與沉重,胸口微微發悶,她張了張口,卻終究沒有開口,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
瓏淵伸手,神力凝聚與掌心,璀璨的金芒比第一次還要灼目,渾厚強大的靈壓如洪水般朝著畫像傾瀉而去,畫中曜天果然再次抬手回擊,兩股強大的神力對撞,造成的氣浪震得祠堂灰塵石屑簌簌掉落,牆壁上的裂紋如蛛網般蔓延,樑柱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若不是有結界撐著,恐怕整座殿宇瞬間就化成一片廢墟。
雲浮站在一旁,她的衣袂被氣浪掀起,髮絲凌亂地飛舞,那股撲面而來的威壓強悍無比,連她都不由後退數步,屏住了呼吸。
趙奕終究是凡人,當即便被外泄的神力擊傷,口吐鮮血跪倒在地,雲浮連忙給他餵下玉蓮丹,又將仙氣注入他的體內為他護持,道:「你趕快念咒!」
趙奕艱難地從地上撐起身子,咬緊牙關,強忍著體內的劇痛盤坐在地,雙手結印的同時默念咒語,他的雙手在胸前迅速結印,指尖交錯間,一點幽微的藍光漸漸凝聚,起初微弱如螢火,後來越來越來亮,然後併攏二指直指畫像,那點藍光便化作一道光束刺向畫像。
因為曜天神識被瓏淵牽制,這次光點順利沒入畫像,並以被擊中的一點為中心迅速擴撒,直至整幅畫卷都被暈藍的光芒淹沒,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曜天神識發出掙扎似的嘆息,低沉遲緩,渾厚有力:「吾兒……你將釀下大錯……」
瓏淵手微微一顫,險些被畫中神力反噬,他穩住心神,語氣沉痛卻堅持:「難道將人間變成煉獄就是對的嗎?」
說完不再給神識掙扎的機會,周身神力暴漲,猝然一擊猛地將曜天神識擊散,原本半人高的畫卷空白一片,曜天神像徹底消失,隨即縮小成一張巴掌大的泛黃絹帛,悠悠漂浮在空中,上繪硃砂符文,符文之下可見一個黑色的太極圖。
這樣一張毫不起眼的小小絹帛,就是可以封印神器的上古神器太極印!
雲浮凌空一抓,太極印就飛入她的手中,絹帛薄如蟬翼,輕若無物,上面的圖紋不是畫上去的,而是繡上去的,只見其上流轉著淡淡的靈光,太極圖案緩緩旋轉,陰陽魚相互追逐,生生不息,透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據說太極印出自一位上古神女之手,上面蘊含著無盡的天地靈氣,可掌乾坤,定生死,威力無窮,故而成為了用來封印上神的法寶。
太極印收回的一瞬,整個祠堂就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不曾發生過。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曜天神像消失後,雲浮竟覺得周圍的彩繪似乎變得平平無奇,彩繪中曜天的眼睛也不似之前那般逼真傳神。
三人佇立堂中,警惕地環視四周。
靜,很靜,可是太靜了。
片刻後,雲浮問:「人魂呢?人魂在哪?」
趙奕擦掉嘴角的血跡,俊朗的臉上露出一絲惶惑:「我只知魂魄被封印在祠堂,卻不知究竟在何處。」
雲浮正想拿出陰陽鏡照一圈,忽然祠堂又動了,或者說是祠堂四周的彩繪動了,這些壁畫原本色澤光艷如新,此刻卻像被風吹日曬數百年一般陳舊暗淡,大塊大塊的牆皮開始斑駁脫落,露出灰暗難看的泥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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