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行李、證件、日用品都收拾好了嗎?這幾個月住酒店,自己注意安全,還有飲食有人照顧你嗎,不能總吃外賣。晚上睡覺空調不能打太低,你愛踢被子,會著涼。」
曾經的日常小事像一把把迴旋刀紮上來。
林幼辛眼眶發酸,嗓子像被堵住,聲音乾澀:「...周稟山,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這樣事事照顧提醒,我可以獨自處理我的生活。」
「可我已經習慣照顧你了!難道我現在連叮囑關心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情緒湧上來的一瞬間,周稟山自己都收不住,他快速後退幾步,背對她站著,攥拳到小臂青筋暴起。
他清楚的知道幼辛為什麼要提出冷靜,也清楚的知道所謂冷靜和拉長距離對他完全沒用。
他只能從愛她和靠近她這件事裡獲得安全感。
但他沒法告訴她,她已經開始討厭自己的糾纏和偏執了。
他已經無能為力,也無可奈何。
「周稟山,你能不能.....」她也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去吧,你朋友還在等你。」
聽到提示一般的喇叭聲,周稟山抹了把臉,重新轉過身,示意她離開。
林幼辛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動,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索性什麼都不說,轉身上了車。
一直到目送車子遠走,周稟山才拖著虛浮的步子回到自己車上。
六月的京北悶出他一身虛汗,一路駛出京北市區,他在一片荒無人煙的遠郊空地踩下剎車。
屈臂低頭趴在方向盤上,無聲顫抖。
第65章
林幼辛坐在會館包廂里始終心不在焉,時不時就要看一下手機。
終於,晚上十點鐘左右,她收到了周稟山的微信。
Z:[到了。]
Z:[圖片]
簡單的報平安信息,外加一張隨手拍的照片,一直以來,他們無論誰出差,起落都是這樣報平安的。
林幼辛懸了六七個小時的心放下來。
她終於理解,他那句「不放心你自己開四小時高速」是什麼意思。
無關性別歧視,只是單純的擔心對方一個人開那麼遠的路,會不會有意外。
而她竟然在那一瞬間想都沒想的攻擊了周稟山。
她懊悔的閉了閉眼,正要回復些什麼,聊天頁面顯示兩條消息被撤回。
就像被慣性裹挾卻又理智回攏後的補救。
冷靜。
無非是斷聯的另一種說法。
林幼辛沉默,手懸在屏幕上方,最終什麼都沒有發送。
徐澄寧將全程看在眼裡,也包括今天周稟山鬧著非要跟車,開七個小時過來,再開七個小時回鎮裡,這不是正常人願意做的。
她皺了皺眉,忍不住提醒好友:「你覺不覺得他性格有點極端偏執。」
「他有那樣的原生家庭....不怪他。」林幼辛抿一口酒,「人性都有幽微處。」
「你原生家庭也很差,為什麼你不是那樣?」
徐澄寧很不贊同:「你今天看見了,冷卻情緒對他根本沒用。這樣患得患失、多疑還偏執的人,我建議你離他越遠越好。」
「林幼辛,才三個月而已,別給自己上難度,沒人不喜歡陽光健康的人。」
林幼辛沉默片刻:「我再想想。」
....
後面的一個月,她和周稟山都沒有再聯繫過。
所謂「冷靜」似乎也變了味道。
當火山爆發一樣的爭吵沉澱下來,濃煙散去,遺留浮現的殘骸才是最血淋淋的現實。
喜歡、合適、在一起,是三件事。
她和周稟山,可能都需要積極陽光的愛人。
所謂治癒與,也只有那樣無限包容性格的人能做到。
《幼狐仙》二輪演出順利進行,蘇青河應之前的合同邀約參加了二輪首演。
蘇大明星最近洽談的S+仙俠劇大餅已經收入落入囊中,二輪首演還沒開始,就嚷嚷著結束後一起聚餐,非要大家宰他一頓。
「呦,上趕著被宰,我們還客氣什麼?」徐澄寧轉頭就訂了京北最貴的會館。
蘇青河氣的咬牙切齒:「徐澄寧啊徐澄寧,你一有錢大小姐,怎麼下手這麼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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