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膩光滑,有些泛黃,倒像是某些處理好的皮革,可是皮革厚重,那韓湘子卻栩栩如生,薄的幾乎與絹本融為一體。
「怪不得……姚家家僕並不懂畫,因此也分辨不出不同材質的紙張有什麼區別,」崔冉也明白了,她繼續問道,「你能不能說說那是什麼感覺?」
她也不懂畫,所以只看了一眼,看不出什麼蹊蹺。
「有點像皮,又比皮輕薄細膩,非羊非鹿,不知是何物。」溫升竹不是很確定,他只是匆匆一眼,那畫卷便被重新卷好放回木盒中了。
以皮為紙作畫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極為罕見。而且動物皮毛昂貴,平時只有冬日裡才會有人將羊皮和鹿皮做成靴子和短裘禦寒,這兩個他都熟悉,甚至鏢局平日走鏢也運送過不少其他動物更加珍貴的皮毛,就是沒有見過這樣的皮子。
他雖然不知道,可崔冉和杜見春心中卻立即有了答案。尤其是杜見春,平日裡多跟死人打交道,更是親手摸過許多,溫升竹說的是什麼,幾乎是不言而喻。
只是這個答案過於血腥駭人,她們一時也不敢確定,於是沒有說出口,否則平白為溫升竹增添許多負擔。
而且,如果真的如同她們所猜測的那樣,王掌柜就不僅僅是突然失蹤,以紙人替代自己這麼簡單了。
他的背後,必然有一個極為邪異的東西指引著他。
第11章 紙人畫師(四)
姚府壽宴定在兩日後,過壽的是今年逢九的姚老夫人。姚家主人有意大辦,因此向全城有名有姓的人家都發了請帖,自然包括沈家。溫升竹不敢叫舅父舅母涉及其中,精心編造了個理由叫他們留在萬壽寺。
壽宴這一日,天藍而亮,猶如一條流動的絲綢,籠在每個來往賓客的頭頂。
溫升竹代表沈家來,送了一架花鳥屏風,由崔冉和杜見春兩人抬著,登記後隨姚府下人送去庫房。
姚府很大,曲徑深幽,亭台樓閣錯落有致,行走間隱約有暗香浮動,崔冉擺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稱讚到:「不愧是姚府,這連廊花園就像畫兒一樣,甚至還能聞到香氣。」
她恭維得生硬,那僕人卻與有榮焉,熱情地為她解釋:「這香氣是玉酪酒散發出來的,這種酒是我家主人精心研製,味道清醇,而且無論擅不擅長喝酒,都是一喝就醉。」
「那豈不是少了許多喝酒的樂趣!」崔冉更是驚訝。
「雖然醉了,但卻能把俗世煩惱都忘掉,淨想起美好的事兒來,那又別是一番趣味。」僕人搖頭晃腦,仿佛已經在這香氣中醉去了。
「今日宴會,老爺招待各位貴客的就是玉酪。」
另一邊,溫升竹已經入座。
他今日穿了一襲艷麗絳紫色外衫,頭戴暗金小冠,腰間配著玉環,身形一動便叮噹作響。
面前有位侍女跪坐斟酒,蓋子旋開,香氣撲鼻,酒液晶瑩剔透,落入杯盞之中如同瓊漿玉露。
斟過酒,緊接著又上了幾道果子冷菜,是為看菜。看菜上完,姚府主人便舉杯邀大家同飲。
溫升竹便也淺酌一口,以示尊重。酒液入喉,他便覺得有股馥郁的香氣從唇齒間沖入肚腹,轉眼間傳遍四肢。酒勁立刻發作,他昏昏沉沉,連忙伸手撐住桌案,才不至於失態。
這酒有問題?
溫升竹咬著嘴唇,直到刺痛驅散了他的昏沉,他才重新找回神志。他從桌案上撐起自己的身體,慢慢挺直腰背,看身邊眾人神色如常,才略微放下戒備。
「你是第一次喝這酒吧,」旁邊一名年輕男人將他這樣的反應盡收眼底,忍俊不禁,開口說道,「我第一次喝也是這樣,一口下去差點連路都走不穩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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