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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喝一盞,適應了才能品出其中妙處啊。」他邊說邊為自己又斟了一杯。喝得習慣了,身體就麻痹了,分不清現實與幻境,也不願意分清現實與幻境,自然也不會像溫升竹這樣,努力叫自己清醒過來。

「原來如此,在下第一次喝這玉酪酒,見笑了。」溫升竹朝他點點頭,禮貌說道。

他本就不勝酒力,更是討厭這種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因此連帶著對這酒也敬謝不敏,下定決心以後絕不會再碰。

酒過三巡,今日壽星方才登場。

姚家老夫人叫一侍女攙扶著,顫巍巍走來。她今年已經六十一歲,頭髮花白,頭腦也混沌了,喜歡熱鬧,又喜歡玩笑,見到這麼多人朝她微笑,開懷非常。

她似乎有些耳聾,姚府主人提高了嗓門沖她耳邊介紹今日賓客。身旁圍坐的子孫親戚也都紛紛上前大聲祝賀。如此一輪完畢,崔冉也姍姍趕來。

她微低著頭躡手躡腳地走到溫升竹身後,垂手站好。剛一靠近,她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溫升竹身上似乎散發著一股馥郁的香氣,這種香氣比她剛剛在庭院中聞到的更為濃烈,濃烈到掩過了他鬢邊簪著的一枝小葉海棠花,甚至也掩過了他今日所撲的香粉。

「你喝了玉酪酒?」崔冉眉頭微擰,喝酒誤事,而且在這馥郁之下,她還聞出了一股腐果的味道。

溫升竹微微轉了身子道:「只喝了一口,其餘的盡在袖中。」

他輕揚廣袖,隨著他的動作那酒香就更加濃郁,甚至令人難以呼吸。

「你看他們,都已經沉醉其中了。」他嘴唇翕動,悄聲道。

崔冉目光掃視一周,座中賓客觥籌交錯,已經酣飲至忘懷,甚至有些已經衣衫凌亂。

再看溫升竹,哪怕只有一杯,他也搖搖欲墜。此時正抬眼看她,眼底一片水色,面上浮現一層薄紅,這抹紅猶如他白玉臉龐上的一抹嫵媚釉彩,與他鬢邊海棠交相輝映。

絢爛的淺紅之中,溫升竹伸出一隻白玉般漂亮的手,這隻手握住了她的足踝,又一點點地攀上了她的小腿。

好涼,又好癢。

崔冉低頭看去,溫升竹口中叼著酒盞,半邊身子都靠了過來。

香氣更加濃郁了。

微涼的酒液已經濺上了她的下巴。崔冉閉上了眼睛,再睜眼,溫升竹正背對著他,端坐著挾香果吃,一切都是幻覺。

崔冉眼中則是一片清明。

這酒很特殊,卻不是妖物,她今日沒帶銅錢劍,因此什麼時候中招的也不知道。

晃神空隙,壽宴已經進行到優伶表演。

長桌圍成的方形空地之中,一人手持拍板,一人抱著琵琶,一人載歌載舞,三人打扮得很滑稽,雖穿斑斕彩衣,卻袒胸露懷,行為誇張。

隨著樂曲進行,又有兩個小孩嬉笑打鬧著從人群中衝出來,齊齊停在姚家老夫人前,朝她一鞠躬,吐出一連串清脆悅耳的祝壽吉利話。

說罷又不知從何處變來一隻掛著穗子的彩球,笑嘻嘻地踢著繞場一周。他們動作靈活多變,令人眼花繚亂,踢到哪裡都引起一陣陣掌聲與喝彩。

唯獨崔冉覺得怪異,這兩個小孩白臉紅唇,腮邊兩團殷紅,眼睛睜得大大的。猶如兩顆不透光的煤球,笑聲尖利,這股子活潑勁兒讓她渾身不適。

若是杜見春在這裡,估計說話要更加直接,這好像她親手扎的紙童成精,瘮得慌。

彩球上下起伏,快得幾乎形成一道道殘影,越踢越高,越踢越高,最後一下子竟高高地踢到了二樓上。

隨著那球撞入二樓立著的一架木頭裝置,噹啷一聲穩穩地落下,一道畫卷從上展開,赫然是那幅《八仙賀壽圖》!

姚府主人,是花了心思的。

姚家老夫人也笑不攏嘴,連連叫好,抬手叫過身邊小僕,囑咐她取幾吊錢賞給這些優伶童子。

只是這還沒有結束,隨著畫卷展開,四周不知從何處飄出些白霧,絲絲縷縷,由淡到濃,將眾人圍住,襯得宴會猶如天上王母壽宴,祥雲圍繞,猶如仙境。

不僅如此,壽宴已經行進至日暮時分,天邊金紫色交織的霞光傾灑,絲竹之聲驟然停止,萬物寂靜無聲,只有大家的呼吸清晰可聞。

姚府主人見大家的反應,頗有自得之情,這是他花了大價錢請的西域戲法班子製作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這壽宴成為人間仙境。

至於仙境,自然除了流雲煙霞,還應當有仙人前來。

此時絲竹管弦再次響起,侍女穿梭宴席之中,奉上燭盞,點點燭火躍動間,畫卷上的線條也跟著開始浮動,清風掠過,燭火連綴成一條星河,畫卷中原本定住的人物,竟然緩緩抬起了腿,走了下來。

線條浮動,枝葉婆娑,八仙駕著流雲,衣帶紛飛,各自捧著一枚壽桃,降臨在凡間。

壽宴此時到達了最高潮。

再看座中賓客,早已被攝住心魂,大氣不敢出,只恐眼前景象是自己的南柯一夢,一不留神夢境便會逝去。

只有崔冉還保持冷靜,她似乎已經知曉其中關竅。

與此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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