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榮不但破例通過了白世舟提交的【沈於藍轉正申請】, 還授意她來調查這個案子。
為什麼呢?
因為秦榮希望這樁案子能儘快偵破,就像沈初一24小時就偵破的連環殺人案。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秦榮看著沈初一笑了笑, 這次的笑里裹了無奈和擔憂,「我兒子確實在翁雪失蹤後的第二天就失蹤了。」所以她打電話給章典, 希望章典來調查, 儘快救出她兒子。
沈初一終於松出了一口氣。
只有白世舟皺著眉一言不發, 沈探員沒有告訴他這件事,她只是說要見秦榮,有些重要事情要和秦榮當面確認。
她是特罪署的一員,特罪署是一個團隊, 可她似乎完全沒有「集體」的意識,就像她沒有遵守紀律的意識一樣。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難道這就是章教授說的:聰明人的共性嗎?
白世舟忍不住看章典,發現章典眼神一直在沈探員身上,那眼神很奇怪,從她的臉到她的唇角、又到她的髮絲……環繞著她,就像在「撫摸」。
是他多心了嗎?可他從來沒有見過章教授用這種眼神看其他人,至少不會這麼看司康。
白世舟到底是開口問:「秦部長的兒子是什麼時候失蹤的?您為什麼沒有及時報案?」
窗外明亮的陽光照進來,落在秦榮臉頰上,她終於顯露出了疲憊的神色,嘆息著說:「他一直住在療養院裡,我也是昨天才得知他不見了。」
她沒有正面回答白世舟的問題,而是問他:「白署長應該很清楚,大選在即,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如果讓人知道我的兒子被綁架了,會有多少新聞、輿論風波,又會引發多少公眾的恐慌。」
白世舟知道她說的沒錯,一位首相候選人的兒子被這樣「輕易」的綁架,會引發民眾人人自危的恐慌,而輿論、她的對手一定會拿這個大做文章,她的公眾形象勢必會變得「不可靠」,失去公信力。
可那到底是她的兒子,唯一的兒子,就在一分鐘之前她還在談笑風生。
白世舟理解她的做法,但無法理解她的情感。
「所以我通過秦部長的考核了嗎?」沈初一難以壓制自己心裡的得意,「秦部長選我來調查翁雪失蹤案,不就是在等我來找您嗎?現在您可以告訴我您兒子失蹤的具體經過了。」
她這話得意的連白世舟都伸手,暗自拍了一下她的膝蓋,她有時候「勇」的莽撞。
章典的目光落在白世舟的手上,腦子裡那些觸手的聲音沸騰了一樣——
「白世舟摸她了!」
「我也要摸小羊的腿!」
「白世舟也喜歡摸小山羊?」
「她也許不是小山羊……」
「為什麼白世舟要摸摸小羊?」
「他們在戀愛!」
「愛心眼鏡愛心眼鏡愛心眼鏡……」
真吵。
章典交握住戴手套的雙手,將那些吵鬧的異能體徹底壓制,禁言。
腦子裡安靜下來,他能更清晰聽到沈於藍女士的語句習慣——
1:她和山羊女士一樣無法克制自己的得意。
2:她用詞很通俗,很少出現「分析」「動機」「疑犯」這種探員的習慣用詞。
3:她並不牴觸白世舟的觸碰。
為什麼呢?
是她單單不牴觸白世舟?還是她認為這樣的觸碰是合理的?無所謂的?
可她似乎又不喜歡和他握手,剛才握手的時候,她出現了明顯的身體抗拒。
章典沒有繼續分析下去,因為秦榮提到了他的名字,干擾了他。
「我確實在等你,如果你沒有查到我,這個案子我會拜託章教授來調查。」秦榮流露出真正的讚賞,對沈初一說:「你非常聰明,比我預期中更快來找我。」
事實上,她原本就有兩套方案,同時拜託章典調查和授意沈探員調查。
顯然,沈探員遠超出她預期,在幾個小時內就查到她,查到她兒子也失蹤了,並且如此聰明地明白了她的用意,連她心裡怎麼想的也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