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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蘅蕪苑。
許之蘅正在挑選大婚之日上身的衣料。
此時黃眉踏入房中,神情焦急稟告道。
「姑娘,大事不好了。」
「晉王殿下那頭派人傳話。」
「說晉王殿下不願養旺財了,要麼您就立即將它接回去,要麼他就直接將其送去瑞王府,再要麼他現在就要宰了它……」
「什麼?」
許之蘅聞言,由椅上騰然站起身。
按理說不該。
謝昭珩既能提出要將旺財帶去晉王府,那以他的性子,輕易是不會將旺財攆走的,這好好的,他這是抽什麼風?
「快去備車,你們這就隨我去晉王府走一趟。」
「……對了,帶上旺財平日愛吃的零嘴,以及玩具,再傳令給那幾個經常照看它的小廝,讓他們都跟來。」
第53章
晉王府離得不遠。
兩刻鐘後就到了。
許之蘅踩著踏凳下車,在府門口等候已久的蕭建立即迎上前來,攤手將她往府中引。
這是許之蘅頭次來晉王府。
因為心裡裝著事兒,根本就無暇顧及府中的景色。
只緊跟在蕭建身後,朝內院中走去。
「蕭副使,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旺財惹禍了麼?還是說惹晉王殿下生氣了?」
蕭建面色有些為難,只道了句,「許大姑娘待會兒一看便知。」
按理說許之蘅是外眷,通常來講只能待在前廳。
蕭建卻直接將人,引入了謝昭珩平日裡起居的內院。
將將踏入院門,許之蘅就傻了眼。
此處乃是親王居所,自是雕樑畫棟,就連院中那顆蒼勁古樸的松樹,枝幹線條流暢自然,葉冠的枝葉分布得也恰到好處,一草一木都經過精心雕琢。
彰顯著天皇貴胄對細節的極致要求。
可現在,卻顯得一片狼藉。
許之蘅呆楞住了。
踩在泥污滿地的院中,緊張吞咽了口唾沫。
「……蕭副使,你該不會同我說,這些都是旺財乾的吧?」
蕭建深以為然點點頭。
好似終於尋到了個可以告狀之人。
「許大姑娘,咱們晉王殿下這次可被您坑慘了。」
「想必您也知道,我家主子向來是個不喜喧囂之人,所以原是要將這狗養在後院的,可實在抵不住它鬼哭狼嚎,無奈之下,只能令人將它牽來此處。剛開始它倒也還安生,誰曾想一大清早睜開眼,院中就是這副場面了。」
蕭建先是走到那渾濁不堪的水池邊,頗為痛心疾首道。
「許大姑娘可知這池中的睡蓮乃是精心培育的名品?放在外頭,那可是要賣數百兩一顆的,那畜生撲通一跳下去,全毀了!就連池中的數十條錦鯉,也被它盡數咬死。」
「這還沒完!」
蕭建又行至那堆泥濘滿地的花圃旁。
「這畜生還隨意排泄!這可是千兩一顆的牡丹吶,這些『姚黃』、『雪映朝霞』、『銀紅巧對』……那都是明月公主最愛的品種,每逢登府都要來觀賞一番。現下到好,被那畜生刨出花泥連根拔起,死的死殃的殃,上百顆牡丹全都毀於一旦……」
「還有!」
蕭建又對著堆破碎不堪的石塊頗為痛心疾首。
「還有這石雕!許大姑娘可知這是君清仙人親自鑿刻的歸隱之作,外頭有銀錢都買不到的絕世珍品,特意被殿下安放在院中,做鎮宅之用的,竟也被它撞得粉碎……」
。
。。
。。。
許之蘅倒吸了一口又一口涼氣。
就在蕭建預備再次控訴旺財的另一樁罪狀時,許之蘅扶扶額頭,抬手做出個「停止」的手勢,無甚底氣道,「……蕭副使,這亦在我意料之外……還請問晉王殿下何在?」
蕭建長長嘆了口氣。
將她朝院中的正房當中引,「許大姑娘還請隨我來。」
許之蘅撩起裙擺,踏上玉階。
只見裝潢雅致的廳中,身著月白色錦袍常服的謝昭珩,垂眸獨坐在雕花木椅上,鎏金案几上,擱置了杯汝窯白瓷盞,透明裊裊的茶煙籠著他冷玉般的面容。
不發一言。
身周縈繞著霜雪般的清冽肅冷之氣。
而旺財這個罪魁禍首,則臊眉搭眼,四蹄落地,做臣服狀跪趴在他腳邊,遠遠望見許之蘅,忽就吐舌扯出個笑臉來,可倏忽感受到謝昭珩鋒銳的眸光,又嗚咽著趴了回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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