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
三樣事端。
換做是個尋常女子,無論遇上以上哪一樁,都足以萎靡上好一陣,倒也難為許之蘅,現下竟還能撐得住。
孔春先是坐到她身旁,而後輕聲道,「關關難過關關過,蘅娘,我會陪著你的。」
二人默契對視一眼,而後莞爾一笑。
許之蘅也就是短暫放空,此刻迅速打起精神,屏退了一眾婢女,將肚腹的心事與孔春訴說。
「我不怕曹安,與肖宏業的婚事也無甚好遺憾的,畢竟男女姻緣自有定數……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曼姑姐兒。」
「阿春,曼姑姐兒已經整整五日都未來過蘅蕪苑了。」
孔春微愣,後知後覺回過味來,「你的意思是……」
「沒錯。我與曹安以往在桃源村中的事兒,想必曼姑姐兒現在已經知道了,且昨日宴上他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只怕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孔春愣住,而後也開始著急,「……可、可你與那曹安分明什麼都沒有啊,且是他一直對你糾纏不休,曼姑姐兒總不至於因此,就與你生分了吧?倒不如我們現在就將她喊來,將事情原委盡數同她說清楚。」
「曼姑姐兒若曉得曹安對你使了那樣的下作手段,必然就會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許之蘅蹙著眉頭,仔細思量了番,輕嘆了口氣,「我仔細想過,此舉不妥。那曹安能言善辯,指不定給曼姑姐兒灌了什麼迷魂湯,若是在她面前反咬一口,曼姑姐兒指不定要對我心生怨懟,我反倒成了致使她婚約告吹的惡人。」
孔春搖搖頭,「曼姑姐兒她聰慧,不會那麼傻的……」
「我擔心的倒不是她聽信曹安的片面之詞。」
「而是擔心曼姑姐兒就算看清了曹安的真面目,或許也會選擇執意跳入火坑。」
許之蘅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設身處地,站在許曼的角度,努力思量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曼姑姐兒今年二十有三,因著之前告吹的那門婚事,年歲本就已被耽誤,若與曹安的這門婚事還不能成,今後議親只會愈發不暢。」
「所以她現在面對的困境是:究竟是選擇與曹安退婚,繼續在首輔府做姑娘;
還是捏著鼻子忍下這口氣,暫且嫁去曹家,仗著家世出身壓曹安一頭,盼著他今後能夠回心轉意,如此至少能在內宅執掌中憒,哪怕是今後脫身和離,或也要比現在的處境要強。」
孔春氣得騰然站起,「豈能如此?曼姑姐兒那麼好的人,怎得就要身陷入此等兩難的境地了?那曹安也是,實在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得了這麼好的婚事竟也不珍惜,反倒還要來攀搭你,老天怎得不降道雷劈死他?這世道真真是不公!」
其實分析到這個份上,二人對許曼做何選擇,已經心中明了。
許曼若是選擇退婚,早就到蘅蕪苑來與她們商討對策了,可瞧她現在對許之蘅如此生分,想來是選擇了後者。
打算繼續與曹安履行婚約。
「可曹安真真不是良配,曼姑姐兒嫁過去必然是會吃苦的,蘅娘,我們不能眼睜睜看她踏入火坑,我們得想個辦法,讓她幡然醒悟才好。」
「你容我好好想想……」
「究竟如何才能讓她對曹安徹底死心呢?最好是想個法子,讓曹安那頭率先提出退婚,曼姑姐兒如此也好全身而退……可他又豈能甘願放手……」
許之蘅眉頭深鎖,眸光專注而深邃,仿若想要在這局註定失敗的困境中尋得個出路……片刻之後,好似終於想到了什麼,眸光倏忽如夜間星辰般亮了。
「阿春,咱們這麼做,或許可行。」
許之蘅將心中的計劃,與孔春全盤托出。
孔春聞言,臉上閃過幾分猶疑,不禁問道,「或許是我膽子小,若我是那曹安,今後必不敢再來了……且曼姑姐兒當真會信?」
「不試試怎麼知道?」
許之蘅對自己的安排很有信心。
可在此之前,必須先解決放在大理寺的那具屍體。
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求助肖宏業。
一則鎮國公府在京中人脈甚廣,打著肖家的名號方便辦事;
二來肖宏業任五軍都督府右都督,協管京畿的軍隊,此等要職,無論是在大理寺還是刑部,都很能說得上話;
三則,肖宏業是個爽利性子,就算許之蘅不想要吐露其中內情,料想他也必不會多問。
許之蘅打定了主意,讓紅綃遣人去了趟鎮國公府。
為著避嫌,帖子是遞給肖雲舒的,邀她明日摘星樓一敘,許宏業心疼胞妹,每次雲舒出門,他必會接送,屆時就可找准機會,與他提及此事。
此時不僅關乎許之蘅自己的聲譽。
還事關許曼的終身。
只盼一切都能順利推進才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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