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神色逐漸變得尖刻與冷酷,似是咬定了她就是那個罪魁禍首,眸光上下在她身上掃射著,仿若想要在其中看出蹊蹺來。
這是什麼意思?
娟姨娘總不會懷疑,她是將那玉佩揣在身上了吧?
此時。
長廊轉角處傳來聲異動。
二人抬眼望去,只瞧見半片衣角拂過,並未看清楚那人是誰。
必是參宴的女眷覺察出了蹊蹺,心中好奇想要來聽聽究竟是所謂何事,這處距離算不上很遠,正穿廊風颳過,就能清晰聽到二人的對話。
若是現下這事在宴上傳出去……
他們孔家今後要如何在京中做人?
孔春簡直不敢想。
眸眶中的眼淚終是沒蓄住,順著面龐滑落,砸落在地。
第32章
娟姨娘原以為寥寥幾句話間,就能將此事問清楚,所以才將孔春喚至廊下,可現在看來,好似還要再多費些唇舌。
思慮再三之下,她將孔春帶至個橫廳中。
這是個套間。
中間隔了塊萬馬奔騰的翠玉滿雕屏風。
屏風後,失主謝月眉頭微蹙,推開婢女遞上來的糕點,神情頗為不耐。
謝昭珩在她身側陪坐著,執起茶盞,用白瓷杯蓋撥撥茶麵,俊朗面龐隱在氤氳的茶氣後,神情莫辨。
此時。
屏風那頭復傳來陣腳步聲。
是許之珠聞訊而來。
娟姨娘想著女兒家終究臉皮薄,她若逼問太過,反而適得其反,於是便命人將許之珠喚了來,想著同齡人或更好說話些。此時給許之珠使了個眼色,讓她務必好好勸勸。
許之珠雖不滿許之蘅在今日大出風頭,可她知道父親與主母都看重這及笄宴,所以並不敢造次。只是好不容易尋到時機,正同太子說上兩句話,忽因此事被叫了來,心情愈發不爽。
她知孔春與許之蘅交好。
自然對她沒有什麼好臉色。
「今天是長姐的大日子,孔姑娘既是她至交,想來也不願給她捅漏子,若當真在哪兒看見那玉翡,不妨告訴我們一聲,無論如何都好,我們知道你是無心,可以權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所以就連許之珠也默認那塊玉翡在她手裡。
孔春低垂著頭,貝齒將唇壁咬出血來,淚光盈盈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也沒見過什麼玉翡,你們與其在此對我施壓,還不如去問問後來去過更衣室的其他夫人和丫鬟。」
「孔姑娘這話說得好沒意思。那幾位夫人,一個是南陽郡王的嫡女,她家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富戶。另一個是兵部尚書的夫人,家中五家金鋪。還有位夫人是貴妃的侄女,出自知書識禮之家,累世官宦……孔姑娘覺得有必要問去她們身前麼?」
娟姨娘撇撇嘴。
所以說到底。
這滿院子的賓客中,就只孔春最有動機。
她出身商賈,家世不顯,小門小戶,沒見過什麼好東西,所以瞧見那塊玉翡,才會見財起意,將其昧下。
孔春眼中的淚意愈發明顯。
卻還是繃緊脊背,就像狂風暴雪都壓不彎的青竹。
娟姨娘想著馬上就要開席。
且要立馬給屏風後的貴人一個交代。
眼見孔春竟如此油鹽不進,只能無奈擺擺手。
「既如此,只能搜身了。」
娟姨娘說罷,就上前一步,抬手就向孔春的身上探去……
孔春雖很無措,可反應卻很迅速。
立即往後推了大步,使得娟姨娘的指尖尷尬僵在半空。
「娟姨娘豈可如此?我今日並非府中的婢女,而是遞了帖子,正兒八經上門拜訪的客人,莫非這就是娟姨娘的待客之道麼?無憑無據的,我憑何讓你搜身?難道就因為我家世低些,就要受這樣的折辱?」
孔春情緒起伏劇烈,說道最後,聲音在抽啜中斷斷續續,幾乎是破碎著由喉腔中擠出來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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