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珍聞言安心了些。
唯一能做的,就是變著花樣給女兒做好吃的。
這天課程的間隙,待嬤嬤一經離開,許之蘅就與孔春如釋重負般各自癱倒,惹得許曼抿唇輕笑。
肖文珍則命婢女將早就準備好的秋梨膏乘上去。
此時有人上前稟告,「曼姑姐兒,曹公子來了,說有些事關婚事的細節要同您商討,人已侯在園子裡了。」
許之蘅與孔春對望一眼。
執了湯勺的指尖,微微一滯。
肖文珍悠悠端起茶盞,帶著善意調笑,「未來姑爺近日來得也太勤了些,約莫是等不及娶妻了……」
許曼俏麗微紅,「主母莫要笑話我……他是個性子溫吞的,平日裡只將心思都放在學問上,京中無人為他操持婚事,自是萬事都拿不定主意,樣樣都得來問我……」
肖文珍笑著擺擺手,「去吧,莫要讓人家久等了。」
待許曼走遠了,肖文珍才淺淺吮了口茶水,寵溺望向許之蘅,略帶唏噓道,「這次曼姑姐兒的婚事,想來是再出不了岔子了,但願給你議親的時候,婚事能順暢些,莫要如她這般多舛。」
許之蘅自入府之後,為保性命,有意無意打探過府中諸人的舊事,對許曼之事也知曉一二。
其實許曼幼年就定過門當戶對的婚事,同未婚夫自小相知,待到十七歲準備出閣時,父親忽就因病去世,因是至親,所以她只能守孝三年。
她那未婚夫倒也是個重情義的,願意等她三年,可眼看著三年之期就要滿,他家卻因著牽扯了朝堂舊案,一朝獲罪,滿門抄斬。
這麼一耽誤,就耽誤到了二十三歲。
直到現在才定下曹安這門婚事。
許之蘅將口秋梨膏緩緩吞下去,抿著薄唇輕道了聲,「母親,曼姑姐兒知書達理,溫婉賢淑……我覺得那人配不上她……」
「既然二人能夠訂親,便沒有什麼不般配之說。」
「論家世,曹家自然無法同我們這樣的門戶相比,可論才學、論相貌,那曹安是當朝探花……就單憑這點,當初京中就不知有多少豪門招他做婿呢。」
肖文珍將女兒攏在懷中,一點點同她分析著其中利弊。
「且曼姑姐兒她性子嫻靜,不適合配那些家世太高本事太大的……那曹家家世微末,曹安又比她小三歲,合該是個好拿捏的,今後有娘家給她撐著,想來在後宅中也不至於受太多委屈。」
可依著許之蘅以往對曹安的了解,他主意大得很,遠沒有她們想像中好掌控,但眼瞧母親這麼說,這門婚事好像從方方面面都很適合許曼……
許之蘅踟躕再三,終於沒有再多說什麼。
其實已過去了這麼久,曹安指不定早就歇了對她的心思,且今後有首輔府壓著,想來他也不敢再造次,能跟許曼一起好好過日子。
白天跟著嬤嬤學規矩。
晚上還要抽出時間來練字。
經過努力學習,以及刻意改變,許之蘅進步得很快,乍看上去已與京中的那些世家貴女無異。
且在首輔府錦衣玉食的嬌養中,她早已褪去了以往那些在市井摸爬滾打的粗陋,她自己倒不覺得有什麼太大變化,可期間去過孔家一次,孔母圍著她轉了兩圈,聲聲贊道她已脫胎換骨,與從前簡直判若兩人。
那股子不服輸的韌勁兒還在。
只是許之蘅更擅於偽裝,且沒什麼必須要撕破臉去爭的東西,所以整個人顯得平和了些。
管事嬤嬤年事已高,在如此頻繁授課的強度下,難免有力不從心的時候,恰好今日休沐,嬤嬤大手一揮,放了她們半天假。
許之蘅原是還要在家中溫書的,可孔春在蘅蕪苑中卻實在呆不住了,「好蘅娘,外頭秋陽正好,你就不想出門逛逛麼?權當陪我,去吧去吧,就逛一個時辰,可好?」
肖文珍也笑著勸她,「都學了這麼些日子了,是得勞逸結合,今日城中熱鬧得很,蘅兒出門瞧瞧吧,記得多多帶上幾個侍衛。」
眼見母親都發了話,許之蘅只得擱下手中的狼毫筆,進房間換了身衣裙,帶著孔春與丫鬟出門。
才走出蘅蕪苑沒多遠。
遠處垂花門處,遠遠走來個俊朗男子。
銀灰廣袖衣袂間裹挾著松濤之氣,玉帶束腰,環佩輕響如碎玉投波,烏髮束攏於玉冠之下,劍眉星目,丰神俊朗,似柄未出鞘的古劍,鋒芒未露卻威壓自生。
許之蘅對謝昭珩的感受,很是微妙複雜。
她夜雨那日被裡正攙扶著下山時,只覺二人今生今世都不會再產生半分關聯,可誰知入了京城,恢復了身份,兜兜轉轉竟還是避免不了要同此人打交道。
比起忿恨,怨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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