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娘,這也太苦了。苦比黃連,苦比嘗膽,我是真的不行了,現在退出還來得及麼?我忽然想起我母親明日過壽,我兄長後日成親,我祖母大後天冥誕……這幾天我或許都來不了了。」
「伯母生辰是春日,你兄長還未定親,入京途中你祖母就已過過冥誕了……這些理由通通不成立,所以你明日還得來。」
自搶院之事後,許曼就同許之蘅熟稔起來,近期常來蘅蕪苑與她們作伴,現聽二人的對話哭笑不得,只將剝好的石榴命婢女遞上去。
「快少說幾句吧,吃些石榴解解乏。」
二人強撐起身子,抓了小把放入嘴中。
此時孔春望見她放在身側的針線活,不由問道,「曼姐姐,我瞧你繡這塊帕子繡了好幾日,繡得什麼啊,這般費心?」
還未待許曼說話,站在她身後的婢女柳兒就接口笑道,「姑娘的婚期不是已經定了麼?這塊巾帕是她繡給未來姑爺的,繡的鴛鴦戲水,又是畫樣又是挑線,好幾日才打了個雛底……二位瞧,繡得可好了……」
說罷,柳兒乾脆就將那繡樣遞到她們眼前來。
果然針法精妙,栩栩如生,配色講究,就連那鴛鴦羽毛,都用了二十餘種絲線層層暈染…
許之蘅望見後,臉上笑容微僵。
尤記得她也繡過一次鴛鴦,可同眼前的秀樣比,簡直就像個笑話……也難怪那人瞧不上,不願戴。
「就你這丫頭多嘴多舌。」許曼面頰微紅,羞腆著將柳兒拽了回來,她年長二人四五歲,少女懷春的心思少些,非常自然就提起了已定婚期的那位未來夫君。
「定的是新科探花,比我小了兩三歲……」
說著說著,許曼似是想到了些什麼,「他叫曹安。說起來你們與他還是同鄉,他是桃源縣縣令之子,你們以往見過他麼?」
「自、自然見過。」
許之蘅與孔春對視一眼,眼神交匯中流露出些尷尬。
許曼聞言,愈發湊近了些,「那便太好了,不瞞兩位妹妹說,那曹安在我面前倒也還算殷勤,可我卻總覺哪裡不對勁,後來派人一打探,才知他以往在桃源縣有個青梅。」
「據說二人自小一同長大,感情甚篤,是因著家中反對,所以才被拆散了,你們聽說過此事?可見過他那青梅?」
。
這算是問到正主頭上了。
氣氛有些微僵滯,二人面面相覷。
其實由這塊巾帕便知,許曼對這門婚事是極為滿意的,且現在婚期已定,也已沒有什麼可轉圜的餘地。
此時又何苦再在裡頭橫插一腳?
二人幾乎就在瞬間達成了某種默契。
「什麼感情甚篤?你聽他們胡說八道!」
「哪兒有什麼一起長大,簡直就是在胡扯。」
她們這異口同聲的模樣,倒讓許曼怔楞住了,她頗有些哭笑不得,正想要再好好問問那曹安的人品、以及童年舊事……
此時。
許之蘅由貴妃椅上顫顫巍巍站起來,「方才嬤嬤說我抬手觸額的動作不標準,不然我還是再練練吧……」
孔春也滿臉痛苦,扶著椅圈起身,「我也好像又可以了,未免拖累你被嬤嬤斥責,我也加練幾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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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晉王府中。
只有穿廊而過的風聲。
以及遠處傳來的蟲鳴聲。
都知謝昭珩喜靜。
府中的樹木不允許有鳥兒築巢,秋蟬也要粘了去,只要他在府中,所有下人都掂著半個腳掌走路,甚至連呼吸都斂聲屏氣。
這是謝昭珩期盼已久,並且早已習慣的平靜。
在他看書時,無人會甜笑著冒然遞上個果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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