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事。」
許之蘅膽子忽就更大了些,她語氣中帶著期盼,「母親,我可以養狗麼?我有一愛犬還暫放在他們家中,我想它接回來餵養,那狗忠心護主,曾救過我性命,我委實捨不得它。」
「母親,我保證看好它,絕不讓它亂跑亂叫。」
肖文珍滿面慈愛,一下下撫順著她的後背,「自然也好。」
「蘅兒,母親只要你歡喜,你若歡喜,何事都使得。」
——
京郊。
四周樹木鬱鬱蔥蔥,清脆的鳥鳴聲不絕於耳,輛裝潢豪華的馬車,由隊穿著甲冑的衛兵護送著,出現在蜿蜒曲折的山徑上,馬蹄車轍碾過,揚起陣陣塵灰。
車架內,坐了個桃腮杏面的女子,在顛簸中,心氣甚為不順。
「她早不回家晚不回家,為何偏偏要在秋狩時回家?我練騎射練了整整一年,昨日分明在女眷中已經領先了,乍然被爹爹喊了回去,一整個功虧一簣!」
「長姐歸家是喜事,連皇上都嘉獎,你就少說幾句吧。」
車上另側還坐了個俊秀的男子,免不了安撫幾句,「且父親原囑咐你我要隨長姐一起回家的,若非你起晚了,哪兒會此時還耽擱在路上,這些話若再傳到父親耳中去,你免不了一頓訓斥。」
許之珠瞪圓了眼睛,一臉不忿。
「她出了那麼大的風頭,晚上住的還是我的帳篷呢,我莫非連抱怨幾句都不讓麼?原還想在秋狩上同太子哥哥說幾句話,現下倒好,急慌慌又得往城裡趕,我們兄妹二人莫非是欠了路債不成?」
自從嫡長女溺水失蹤後,許家就只許之珠一個女兒,家中上下愈發看護得如眼珠子般,後來同太子訂了婚,出門在外都有人捧著,就變得有些*嬌慣跋扈。
許之鴻只又好氣又好笑望著她,「你以往不還常說,要是家中能多個姐妹就好了麼?怎得現下長姐回來了,妹妹反倒不歡喜了?」
許之珠沉下眉眼。
「誰樂意要個農婦姐姐?」
這檔子事兒剛鬧出來的時候,圍場中的貴女們便都知道了,她們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口中甚至還聲聲道著恭喜,調轉過背去,各個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這首輔府嫡出的女兒一回來,今後誰還拿她這庶出的女兒當顆菜?」
「可不是嘛,那嫡長女雖流落鄉野多年,可橫空出世,一鳴驚人,皇太后都誇她攀崖尋父的作為,有當年老鎮國公之雄風,今後在京中必是炙手可熱。」
「論風頭、論出身、論膽氣、論謀略……她許之珠樣樣都比不過,就連論容貌,好似也要略遜一籌,我兄長在林間瞧見那嫡長女風姿,據說生得花容月貌,閉月羞花呢!」
「誒,你們說太子殿下,會不會變更婚約,改娶那嫡長女吶?」
……
她們躲在帳篷後竊竊私語的聲音,一一閃現在許之珠腦中,股無名火心中燃起,直直衝到了頭頂的天靈蓋。
許之珠無比確定的是:現下雖還未瞧見那位嫡長姐,她就已經開始討厭上她了!
——
是夜。
暖黃的燭光微微搖晃著,將房間照出了些家常的溫馨,層層疊疊的華麗床幔下,許之蘅正躺在榻上,眼睫隨著呼吸微微顫動,睡得十分香甜。
肖文珍坐在榻邊,遲遲不肯離去,經荀嬤嬤勸了再勸,才掖了掖女兒的被角,輕手輕腳踏出了房門。
肖文珍先是回佛堂念了兩遍經文,虔誠焚香叩首後,似是又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覆上層淡淡的憂愁。
「可嘆蘅兒沒能早幾年回來,女兒在家中留不了多久,轉眼就又要嫁人離家,我是真真捨不得……」
荀嬤嬤明白主母的意思,在旁寬慰道,「其實依著奴婢講,大姑娘將將回家,並不著急婚配,大可再多留兩年,也好彌補彌補多年缺失的母女之情。且奴婢瞧大姑娘是個懂事的,想必也是樂意的。」
肖文珍搖搖頭,「這樣的話今後不許再說,豈能因為一個我,而耽誤了蘅兒的終身大事。」
「她今年已經十八,不能再拖下去。且她攀崖尋父的好聲名已經傳開,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多少可以彌補些教養上的缺失,所以才更要趁熱打鐵,為她尋個好夫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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