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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面上並無半分狠厲之色,可恰恰如此平鋪直訴,才格外讓人覺得信服,拄拐踩階而下,緩緩幾步之間,卻像是陰暗鷙梟的惡鬼,裹挾著無形的壓力迎面而來。

他語調又略略加重了些,「其二,如若強行暴力驅離,承租者可按破壞財物價值,對其索求損失賠償。」

王大娘被震得心肝發顫,望著滿院被自己掀翻的器具食材,心虛到接連後退幾步。

「……其三,若無承租方首肯,房東不得私闖,否則可視為強搶民宅,非法入侵;其四,若無真憑實據,惡意造謠,可視為誹謗。」

「這數罪併罰,輕則罰銀三百兩,重則流配千里。」

「薇娘,人證物證俱在,現下就可去報官。」

王大娘聽到最後,面色已是慘白如紙。她大改方才頤指氣使的模樣,仿佛腳下這片地燙腳一般,趕忙退到了院外,嘴上卻依舊不肯饒人,只梗著脖子叫嚷道。

quot還說沒做見不得人的勾當,那這乍然冒出來的男人又是誰?若我未記錯的話,薇娘你還雲英未嫁吧,試問哪個正兒人家的姑娘,會同個外男日日同住一個屋檐下,這瓜田李下的,你分說得清楚麼?」

「也罷,同你這厚顏無恥之人也無甚可說,待到滿租那日,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理由賴著不走!」

第10章

隨著王大娘的忿忿離去,門外的村民們也逐漸散了。

四處還凌亂不堪著,丁叔上前將院門關掩上,而後佝僂著老腰開始收拾。

丁翠薇方才同人撕扯一番,此時髮髻紛亂,蓬頭垢面,面頰還有幾道微紅的指甲印,打眼瞧著愈發像個粗鄙的鄉野村婦。

如若旁的女子遭遇此事,只怕要自艾自憐,抱怨一通世道不公。

她卻沒有,反而倔強昂起頭顱,像個打了勝仗的將軍。

「郎君放心,那老虔婆沒占到什麼便宜。我不過被扯落幾根頭髮,而她胳膊上的齒痕沒有十天半個月可消不了。哼,我們兩人一狗,莫非還打不過她一個麼?今後她若還敢來,必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遇事必爭,是丁翠薇的生存之道,所以她並不怕同人起衝突。

可現在面對俞澤,她竟後知後覺生出幾分羞腆,抬起鴉羽般的眼睫,抬眼帶著崇拜望他兩眼,而後又迅速垂落,她不自覺捋了捋鬢邊的髮絲,語調放輕柔了不少。

「……方才必是驚擾到郎君了,我們這等鄉野粗陋之地,為幾顆果子大打出手都是常有的事……屬實沒想到郎君竟還通曉律法,真真是好厲害,果然人還是要多讀些書,如此才能以理服人,不必像我這樣爭強鬥狠。」

俞澤強忍著煩躁,並不因她的誇讚而感到高興,只道:「去洗把臉,把頭重新梳一梳。」

他從未想過有一日,竟會處理此等微末的婦人之爭。初到此地時,或還會對這鄉野陋地產生些許新鮮感,可隨著時間逐漸推移,無論是難以下咽的膳食,還是眼前逼仄狹小的宅院,都讓他感到無比厭煩。

那張躺上去就咯吱作響的床榻,各種各樣的牲畜叫聲,以及丁翠薇張家長李家短的絮叨……樁樁件件都讓他難以忍受。

也罷,按照傷勢的恢復情況,只需再過上一陣,就能從此地徹底脫身。

經過接二連三的折騰,丁翠薇委實疲累不已,用過晚膳後,便想著燒了熱水早些沐浴安歇,取了木桶去溪邊打水,丁叔不放心她獨自出門,留了旺財看家,跟了出來。

丁翠薇將木桶傾斜探入水中,隨著水波蕩漾的「嘩嘩」」聲,河水歡快湧入桶中,正預備著往回走,卻聽到身後傳來冷沉一聲。

「薇娘,你豈能因我犯病糊塗著,就自作主張惹出此等禍事?以往我是如何教你的?跪下。」

丁翠薇渾身顫慄一下,手中木桶吊落溪面……她其實隱隱有些猜到,自那日采神絳草後,丁叔或就已經清醒,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她將水桶撈了回來,然後就直挺挺跪在丁叔身前。

「叔伯,薇娘知錯。薇娘不該擅自將俞郎君救回來,更不該棄男女大防不顧,與他共屋而眠,可叔伯明鑑,我同他並無任何逾矩之處,除平日上藥以外,更無任何親密之舉……」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我自是信得過你,可旁人信麼?那王大娘今日都鬧到家裡來了,由此可見外頭那些謠言傳得多離譜,薇娘,長此以往,你要如何做人?」

丁叔頗為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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