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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翠薇見他應了,忙不迭將那堆物件捧到他面前挑揀,眸光晶亮著,用指尖將其一一拂過。

「尋常百姓人家吃飽都費勁兒,唯有郎君這般的金貴人,才會在穿戴上這般講究哩,瞧這噦厥與帶鉤,鑲金嵌玉的,一看便知值不少銀子……」

俞澤強忍呱噪,耐著性子囑咐,

「先將其砸碎,再拿去當。」

砸?

好好的物件為何要砸,當鋪掌柜個個都是人精,保存完整的物件尚且都要壓價,若將碎金裂玉捧上去,那便更換不回什麼銀錢了……丁翠薇心中腹誹著,正想要辯上兩句……

可對上男人清明剔透眸光的瞬間,卻瞬間明白了他的深意。

她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素來過得拮据,若乍然拿件貴重之物去當,旁人見了必定生疑。

單讓人曉得她收留了個傷患事小,可若讓俞澤的生死對家查到蛛絲馬跡,追殺圍剿到此處,那麻煩便大了。

錢財與性命孰輕孰重,丁翠薇拎得清。

只是手握石塊,砸向那塊晶瑩剔透的白玉噦厥時,她不免還是一陣肉痛,砸完又彎腰拾起查檢一番,而後歡天喜地遞到俞澤身前。

「郎君瞧,我力道控制得極好,這白玉噦厥雖碎了,可豁口並不大,裂口也不深,若拿去當,必還能值些錢呢。」

俞澤絲毫不覺有何好歡喜的。

在世家勛貴眼中,如若淪落到要靠變賣隨身之物,才能換得口糧果腹,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也只有這市儈民婦,才會覺得占了便宜,為此沾沾自喜。

他眼底含著譏誚,面上卻笑得春風化雨,「甚好。」

——

雖是枚殘缺的噦厥,可丁翠薇未免吃虧,特跑了鎮上的三家典當行,令她沒想到的是,此物竟換來了足足十兩銀子。這個數額,可令尋常一家三口吃香喝辣過上半年。

「這料子光滑細膩,油潤亮澤,乃是上好的和田暖玉,如若未曾破損,價格至少翻上十倍。」

當鋪掌柜將其懟在透鏡下,翻來覆去地觀看,嘴中再三道著可惜之語,又夸丁翠薇運氣好,竟能在河道邊偶然撿到此物。

不過是塊用來挑解衣帶繩結的噦厥,價格竟就如此不菲,由此可見俞澤的家底之豐厚。

那哪兒是半死不活的病秧子,那分明是天上掉下來的財神爺!丁翠薇愈發覺得自己未救錯人。

這十兩看著多,實際上卻不經花。

當初為挽救俞澤性命,丁翠薇讓蘇大夫用的都是最好的藥材,所以單在藥鋪還債,就去了七八兩,想到今後免不了還要些養護費用,餘下銀錢她也沒敢亂花,只在鎮上給俞澤添置了不少東西。

此人出身富貴,平日裡吃穿用度定是頂頂好的,在手頭有餘錢的情況下,她想盡力讓他在養病期間過得舒心些。

如此這般,今後待他病癒了,才會愈發感念她的恩情。

空空的背簍,逐漸被各種各樣的物件塞滿,直到丁翠薇覺得肩頭沉得幾乎背不動,這才預備打道回府,還未走幾步,迎面便遇上了孔春。

孔春乃鎮上商戶之女,是丁翠薇以往在鎮上做活時相識,因年歲相當,二人逐漸熟稔,有些交情,她一把將丁翠薇拉到個偏僻巷口。

「薇娘,若再碰不上你,只怕我要親去桃源村尋你了。」

丁翠薇免不得解釋幾句,「家中的豬染了豬瘟,丁叔近來又犯病,我一時走不開,只怕接下來兩個月都沒法來鎮上做工……你著急尋我,有何事麼?」

孔春伸脖張望了番,眼見四下無人,才由袖中掏了封信出來。

「這是曹安由京城給你寄來的信。他不好直接寄給你,或也曉得你心中還有氣,便寄給了我阿兄,托我轉交給你,你看了後,好歹寫封回信給他。」

丁翠薇望著信封上熟悉的字跡,面上隱隱顯露出幾分嫌棄,「寫這勞什子回來做什麼,莫非他不知我識不得幾個大字麼,且我同他已無甚好說,今後若再寫來,直接撕了便是,免累得你在中間傳話。」

孔春曉得她的脾氣,也不敢將信強塞過去,只仔細觀她神色,小*心翼翼勸道。

「薇娘,我聽阿兄說,會試雖還未開考,可曹安已在京城的詩會雅集上嶄露頭角,獲得不少高官青睞,入仕當官是遲早的事,你們相識甚早,他對你又如此有心,就算入門做妾,他也必不會虧待你的,你當真不再考慮考慮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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