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1 / 2)

——

俞澤洗乾淨的臉上,還有些微紅未愈的細微傷痕,但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英俊,反而多添了幾分破碎的戰損之感,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大戶人家的矜貴,那通身的氣派,遠勝曹安許多。

照顧病人實則是件苦差事,起初丁翠薇還有些怨言,覺得給自己招攬了個麻煩回來,可這幾日下來,俞澤多番感謝,且言語中常念及她的恩情,漸漸她也就看淡了。

畢竟此等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今後回報她時,只需手指縫中漏出點兒,都夠她與丁叔安樂過上許多年。

這日蘇大夫上門複診。

「郎君身受內傷,臟腑脾肺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身上各處又都有擦傷,尤其左腿上的傷口貫穿皮肉,最為嚴重……須得好好養上三兩月,方能痊癒。」

蘇大夫開了方子,又仔細交待了番注意事項,才收好藥箱,被丁翠薇送到了屋外,他嘴唇瓮動幾下,終究還是以長輩之姿,對她苦口婆心道。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如此成何體統?雖說情有可原,卻也於禮不合,單我瞧見便也罷了,若旁人撞見傳揚出去,你還有何顏面見人,還怎麼再覓夫婿?」

「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別看他現在行動不便,可如果當真起了歹心,你個弱女子又哪裡防得住?不若還是將人送去官府,屆時自有差役護他周全……」

丁叔湊上來在旁聽著,咿咿呀呀地點頭符合,丁翠薇曉得蘇大夫的一片好心,倒也不反駁,只清淺笑著應和,「您老放心,我心中有數的。」

終究是她自己的主意,蘇大夫也不好再勸,又著急去別處看診,背著藥箱便匆匆離開了。

可蘇大夫前腳剛走,丁叔的瘋病就發作了。

丁叔慣常糊塗著,卻也明白家中多了個傷患,在丁翠薇的指示下,會給俞澤倒水,攙扶著他起身更衣,原是相安無事,可今日或是恢復了幾分神識,又將蘇大夫方才的話聽入了心,便開始鬧騰起來。

先是將晾衣繩上俞澤更換下的衣裳,一把扯落扔出院外,而後又將一旁的藥罐砸了個稀巴爛,抄起板凳就預備要進屋攆人,氣得滿面脹紅,嘴中聲嘶力竭叫囂著,「……走,不許在這裡,讓他滾!」

面對丁叔突如其來的瘋病,丁翠薇顯然已經很有經驗,立馬上前抱腰攔住,而後又是哄又是勸,安撫了小半個時辰,才終於穩住了丁叔的情緒。

她收拾好滿地的狼藉,身心俱疲踏入房間,直直對上了男人的眼。

俞澤望向她的眸光,就像溺水者企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試探的言語中,帶著希冀。

quot薇娘,你不會拋卻我的,對麼?quot

丁翠薇微愣,而後緩慢且堅定點了點頭。

「郎君放心,我必不棄你。」

第3章

「郎君放心,我必不棄你。」

此言確發自肺腑,卻並非來自什麼莫須有的崇高道德感。丁翠薇不是扶弱濟困的活菩薩,之所以還願意收留俞澤,從頭到尾不過因個「利」字。

富貴險中求。

閨名清譽是很緊要,可它換不了吃也換不了穿,如若毀損些許,就能換來些實實在在的錢財利益,那何樂而不為呢?

且論起來,俞澤並不難伺候。

那些出身富貴的世家公子,大多清高,孤僻挑剔,就連曹安考上解元後也未能免俗,多添了幾分自視甚高的驕傲。

可俞澤與他們都不同,他素日只安靜躺著,從不多事,說起話來也是輕聲細語,讓人如沐春風,除了提出單獨備副碗筷用餐以外,對其他吃穿用度,並無額外要求。

無論這是走投無路之舉,還是他骨子裡的謙遜溫和,至少不讓人討厭,且丁翠薇到底孤單久了,生活中乍然多了個活物,能同她說話搭腔,倒也能打發些寂寥時光。

只是如今多添了張嘴吃飯,花銷便愈發大。

丁翠薇獨木難支,只得同俞澤討個主意,

「為救郎君,我花光了積蓄,又新添了外債,且為能時時回來看顧病情,還不能走遠了務工,進項都遠不如從前……不如當幾件郎君的隨身物件,來解眼前燃眉之急?」

俞澤眼底的不耐煩一閃而過。

除了塊玉翡,他確還隨身佩了條鑲金玉環蹀躞帶,裡頭裝了佩刀、礪石、噦厥……等物,他非常確信的是,若非自己還吊著口氣,只怕此女早就將它們據為己有。

醒來這兩日間,此女好似生怕他是個忘恩之人,三不五時就要提及救命施恩,付出了多少代價云云……他聽得實在耳朵都要起繭。

不過是些身外之物,上頭也並無明顯身份標識,如若可以用其換來幾日耳根清淨,當便當了,俞澤漠然點了點頭。

最新小说: 男友说他深爱我[娱乐圈] 黑金继承人 重生成团舞女主播后[直播] 重生成摄政王的黑月光 神尊他大逆不道 所有人都在劝我离婚 夜风惊扰 夏天一起撑伞吗 兽人世界里狂吸毛茸茸 穿成戏精小师妹,全员偷听我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