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杜月恆急了,「人家都說了,我哥的案子要查——他死狀悽慘,本就不是一般的案子。」他深吸一口氣,仿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氣道:「杜府的人都不敢告訴你,你今日再這麼鬧下去,橫豎也不是辦法,我就當了這個惡人——我告訴你,我哥的頭被人砍了!這是朝廷的大案,容不得你在此處胡鬧!」
「什麼!!」
玉蓮尖叫一聲,心一橫,乾脆一屁股坐到了神策軍府衙門口,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不信!不可能!」
年輕那個徹底沒了主意,想拉她起來,又不敢,一雙手在空中抓來抓去:「杜夫人,您別難過啊……杜公子說的是真的……」
「不可能!」玉蓮拍著大腿,「既然說我郎君沒了頭顱,你們又怎麼知道那就是我郎君的屍身?」
「我驗過啊!」杜月恆不耐煩道。
「你?!」玉蓮跳起來,「杜府上下就你的話最不可信,誰不知道你最恨的就是你兄長?!你說那死人是誰便是誰了?我看你是覬覦著阿爺的爵位財產,胡亂編的!我郎君沒死!我郎君肯定沒死!」
說罷,脫了力一般,伏在地上低低哭泣,只呆呆重複著「我不信……我不信……」
玉蓮越演越投入,如杜鵑啼血,使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杜月恆也在一旁默默垂淚。
年輕那個如看話本一般,呆愣住了:「杜夫人……您……您……別難過……」
那年長見此情形,終於發話道:「杜公子的案子,仵作驗過,確實與杜公子特徵一致。」
「什麼?!」玉蓮雙目含淚,眼波流轉,「這位官爺,除非我親自看過,不然我斷是不信的,今日若不讓我過目,我便擊鼓鳴冤,讓朝廷還我郎君一個清白!」
年長官兵神色鬆動了,面露為難。
年輕那個道:「要不問問曹大人?那捲宗本就是從金吾衛那移交過來的,也算不上什麼機密……」
杜月恆無奈道:「官爺你看,要不通融通融,想想辦法?反正這查案的結果,我們這些家眷最後總還是要知曉的,你說對吧?」
年長的嘆了口氣,努了努下巴,示意年輕的看好二人,便逕自去了衙內。
年輕的一直安慰著玉蓮,生怕她再在衙內作出什麼過激舉動,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那年長的回來,說是卷宗只允許一人查閱。
玉蓮立刻跟了上去,不出一刻鐘,又回來了。
戲不能斷,玉蓮不住地擦著眼淚,握住杜月恆的手道:「月恆弟弟,是我錯怪你了……」
「一家人,可不能說兩家話。」年輕的欣慰道,仿佛辦成了一件天大的案子。
玉蓮不著痕跡地朝杜月恆眨了眨眼睛。
他目瞪口呆,上前扶著玉蓮,雙雙出了府衙。
走出去兩里,待神策軍的府衙消失在視線中,玉蓮將麻布從頭上一摘:
「悶死我啦!」
杜月恆徹底折服,雙手交疊行了大禮:「玉蓮姑娘,在下好生佩服!幸得姑娘今日相助,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哼,」玉蓮把麻布當扇子一樣扇風,翻了個白眼道:「今日我幫的可不是你,幫的是舒姑娘。可是你說的,查出殺了你兄長的真兇,便可救舒姑娘出來。」
「是是是,」杜月恆點頭不迭,「玉蓮姑娘俠義——那捲宗里是怎麼說的?」
杜月恆要不問,玉蓮就快把卷宗內容忘了,她兩手戳著太陽穴,急急背誦了起來:「死因為頭顱斷裂,當場死亡。死亡時間約為五月初五子時。未見其他致命傷或中毒症狀。頭顱為圓弧形利器割斷,長應為一尺六至一尺七之間。」
兇器為彎刀倒是符合杜月恆的判斷,但一把足有男人手臂長的彎刀,他有些驚訝,到底是什麼樣的壯漢才能揮舞起來呢?
正想著,三寶也飛了回來,爪子上抓著五彩的絲線。
杜月恆攤開手來,三寶爪子一松,長命縷落在了他的掌心。
三寶停在玉蓮肩頭上,玉蓮親熱地摸了摸它的頭。
它便迫不及待地說起舒慈所言:「舒慈說,她又想起了一些細節——那把彎刀,好像是從那兇手的手臂上長出來的一樣?這是什麼意思?你們有沒有什麼頭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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