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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長風進來,神色同樣嚴峻,似是滿腹疑惑又憂心忡忡,開口道:「舒司務,你醒了?」

舒慈顧不上與他寒暄客套,問道:「范郎將,現在幾時了?」

「已經辰時初刻了。」

離暈倒應該是已經過去了四個時辰,她居然都在昏迷當中,舒慈冷汗直冒,又試探道:「范郎將,可是杜大人他?」

「是。」范長風眉頭緊鎖,點頭道,「發現屍體之後,已請杜大人的親眷來辨認,根據衣物和其他體徵確認,確為杜月昇杜大人本人。」

心好像跳空了一拍,舒慈輕聲道:「你們現在……是把我當成嫌犯了吧?現場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怎麼回事,或許因為她本就是大理寺的官差,只要她一發問就帶著幾分凌厲。

范長風老實巴交答:「舒司務,杜大人的屍體被發現時,你正巧暈倒在一旁,渾身是血,」他抬了抬下巴,以頜示意她的外套,「手上還攥著一把短刀。正因如此,巡查的金吾衛才將你帶回。」

「短刀?」她發現了疑點,迅速反問,「什麼樣的短刀?不知是否能讓我看看?」

范長風不答,頓了頓,提起筆來,又說:「舒司務,恕我冒昧,你恰巧出現在現場,最為可疑,還請先配合金吾衛流程,其他事情我自會如實相告的。」

「昨日,我與李元信李大人一同前往花萼相輝樓晚宴,宴會結束後,我便往家走。」舒慈咬了咬嘴唇,一邊回憶,一邊答道,「行至東四橫街附近,我忽然察覺有東西盯梢我。於是,我將它引至暗巷,才發現是一匹黑狼。」

范長風一字一句地記下舒慈的說法,疑惑道:「黑狼?」

「是。」

「……是妖?」

舒慈搖頭:「我不知道。當時情況緊急,來不及用異瞳驗它的真身——那黑狼發現我察覺到它,便立刻襲擊了我。可怪的是,它不是沖我來的,而是搶了我系在劍上的長命縷……因此,我才追著它一路,這才到了案發之處。」

回憶方才所見詭異之景,她不禁打了個哆嗦:「我在月光下,看見一個渾身黑衣之人,站在巷子盡頭,杜大人躺在地上——不,我當時不知道那是誰,之看見一個人影倒在那裡,之後才發現他的頭不見了……」

她咽了口唾沫:「他的頭……被提在那人手上。」

范長風的筆停了,震驚地看著她。

舒慈又繼續道:「然後,又有人——或許也不是人,不知道什麼東西給了我後腦勺一下,我就不省人事了,再醒過來就是到了這。」

范長風又問道:「那黑衣人呢?你看沒看清他的長相?」

舒慈再次搖頭。

范長風沉思一會,站起身來,與門外的金吾衛低語兩句,那兩人便撤走了。

他又坐回來,掏出掏出一方手帕,問道:「舒司務,你方才所說的長命縷,可是這個?」

他手心裡躺著的正是杜月恆贈她的長命縷,五彩絲線也和她的短衫、手掌一樣,沾滿了斑斑點點的血污。

舒慈想接過來,兩手被縛著,不能動彈,只能用力地點了點頭。

「這是在現場找到的。」范長風說著站起來,踱步到她身旁,在她耳邊道,「舒司務,這東西對你似乎格外珍貴,一定要收好了。」

然後,將長命縷塞進了她的腰間。

舒慈驚訝地抬眼,或許因為這長命縷落在現場,印證了舒慈的說法,所以范長風才會歸還給她?她不解其意,又聽李元信在門口似是等得不耐煩了,咳嗽了兩聲。

范長風嘴角勾了勾,似乎對她安慰地一笑,又退回到長桌一邊,請李元信進來。

李元信沒有坐在長桌那邊,而是直接躥到舒慈面前,蹲下身來,與她對視道:「舒慈,時間緊張,你仔細聽我說,這案子馬上要移交給神策軍了。」

舒慈脫口而出:「什麼?神策軍憑什麼管長安城的命案?」

「今日凌晨,天仁寺的一發現杜月昇的屍體,便報了案,神策軍立刻以朝廷命官遇害,你又成了嫌疑人,他們以大理寺理應避嫌為由,向聖人索要案子的主辦之權。」

長安城的命案要案,從來都是由衙門或金吾衛移交至大理寺,由大理寺的主辦偵查。舒慈跟上李元信的意思,飛快思索道,神策軍主動參與此案,定是另有隱情,關係重大。若少有閃失,怕是她和李元信都會身陷囹圄。

舒慈又要開口,李元信打斷道:「杜大人和公主天還沒亮就入了朝,就是為了大理寺爭取辦案權。方才傳出了消息,結果怕是並不理想……」

她只覺如墜冰窟,還有許多要問的,杜月昇的頭顱在哪?她為何手中會有一把短刀?還有,杜月恆知道了嗎?他還好嗎?

可是不等她問出口,外面傳來一陣騷動,范長風朝二人點了點頭,便起身往外走去,只聽幾個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是何人?」

「神策軍查案。」

李元信深吸一口氣,舒慈從未見過他的目光如此堅定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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