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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裡,他的手顫抖了起來,那紙上的大字也跟著抖動,像回答他的問題似的,他腦海中忽然不受控制似的湧進了許多畫面——

黑暗中,只有幾點青白色的暗光照亮,那房間他有些熟悉——正是秦始皇陵甬道一側的耳室,那間擺滿了青銅玉石各式明器的巨大房間。

此時,煙霞客躺在牆角,臉色煞白,不省人事。舒慈躺在另一邊,被五花大綁,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雙眼通紅,好似奄奄一息。

晁不疑蹲在他們面前,正拿著一柄短刀,在手中把玩著,似乎在拷問著他們什麼。舒慈搖搖頭,似乎在說不知道,晁不疑立刻面露慍色,站起來,狠狠地往舒慈肚子上一踢。

她發出一聲痛苦悽厲的慘叫。

「不!」

杜月恆忍不住喊出了聲。

一眨眼,他眼前又恢復了正常,那張黃紙符中間的大字消失了。

不知什麼時候,街角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了一個老婦人,正面帶溫和的微笑注視著他。

杜月恆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他覺得那老婦人極為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他好像無暇思及其他,只覺得腦袋愈發沉重,思考愈發遲緩。他腦海中儘是剛剛的畫面,全身都被擔憂驚懼占據了——舒慈和煙霞客都被晁不疑被抓了,舒慈在地宮之中,她還挨打了!

他腦海中只容得下一個念頭——

他得去救她們。

這時,那老婦人邁著小碎步向他款款走來,身後還跟著一輛馬車。她恭敬地朝他鞠了一躬。

杜月恆這才恍恍惚惚地想起來,這老婦人是他前些日子在蟲子廟見過的。

既是如此,她一定是晁不疑派來的。

他的眼神逐漸地空洞了起來,聲音遲緩,痴痴地對老婦人道:「帶我……帶我去救舒慈……」

老婦人仍舊保持著微笑,欠了欠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是請他上車。

馬車內一左一右坐著兩個壯漢——也是那蟲子廟裡見過的,中間空開,是專門留給他的。

杜月恆木著一張臉,乖順地坐到了中間,馬車跑了起來,長安城喧囂的聲音越來越遠,他們出了城,往驪山趕去。

***

辰時正,舒慈按往常慣例,先點了卯,一邊處理前幾日堆積的公文,一邊等著杜月恆。

誰知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杜月恆還沒有出現。

敖瑞蹲在門口奇怪道:「杜兄今天怎麼了?平時不是挺積極的嗎?今日怎的遲到了?」

舒慈也覺得奇怪,心道這人不會又被罰跪祠堂了吧?前幾日查案,確實是回去得晚了,但辦的是正事,杜大人不至於嚴厲至此吧?

三寶照舊停在敖瑞的頭上,心態放鬆:「說不定就是起晚了呢?再等等吧。」

舒慈點點頭,又埋頭處理起手頭的公務。

又過了一個時辰,仍不見杜月恆的身影。

敖瑞擔憂道:「杜兄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怎的還沒來?」

三寶附和道:「這個點沒到,確實古怪了。不會是昨日我們溜進了太子府,叫人發現了吧?不對,杜公子也沒和我們一起啊?哦,我知道了,不會是那個高湛告了密,得罪了太子黨的人吧?」

這問得舒慈心煩意亂,憂慮萬分,公文沒處理幾份,腦中不斷浮現各種念頭——杜月恆不會又出事了吧?真叫太子黨的人綁了怎麼辦?要先去通知杜大人和李元信嗎?

不管了,她將手頭的文書一放,叫上三寶和敖瑞便往外走:「先去杜府一趟吧。」

三寶飛到空中,敖瑞跟在舒慈身後,她剛踏出大理寺的大門,卻見對面的小巷門口站著一個老婦人。

她微笑著注視著舒慈,雙手交疊在身前,微微鞠了一躬。

舒慈心中咯噔一聲,她認出來了,這是那日在蟲子廟見過的老婦人。

老婦人依然邁著她那小碎步,走到舒慈跟前,掏出了一枚疊成小人形狀,背面寫著煙霞客大名的黃紙符。

黃紙符已經被摺疊得很破舊了,舒慈拿在手中,又將它展開來。

上面寫著一列字,字跡清秀,但間架結構古怪——

「蟲卵換杜月恆。一人前來,否則杜性命難保。晁」

舒慈抬頭看了老婦人一眼,眼角的餘光又掃到巷口左右,分別站著兩個壯漢,似乎也是在蟲子廟見過的。

她輕聲道:「大理寺門口,你們還敢威脅起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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