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恆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望著昏暗的人魚膏燈發呆,過了一會,他終於沉聲開口道:「舒姑娘,我倒是有一計……」
***
房間的石門極沉,杜月恆簡直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怎麼將它關上的,現在,他使出渾身解數,扮開石板,好不容易將那石門隙開一條巴掌大的縫。
然後,他逃也似的飛快跑離大門,死死地盯住那門縫,心跳聲如雷聲在他耳邊炸開。
度秒如年。
終於,巨蟲從那深不見底的黑中探出了頭,順著門板怕了進來。
縫隙太窄了,它身子又過長,它在門板上繞了個圈,迂迴盤旋地下了地,朝杜月恆飛爬而來。
杜月恆見狀,拔腿便玩命地向那巨鼎的方向開跑。
舒慈正隱在巨鼎後,手頭端著著一隻雙耳青銅圓簋,那裡面已經盛滿了人魚膏。
她伺機等待著,準備把人魚膏潑在巨蟲身上引燃。
靠近巨鼎時,杜月恆為了方便舒慈瞄準,腳下放慢了,那蟲子有感應似的,千百隻足加快了速度,攀上了杜月恆的後腳跟。
他只感覺千百隻足爬過的全身上下,酥麻感從腳到頭,腳步也亂了,扭動著全身,舞蹈一樣,想將它甩開。
它爬得很穩,蛇一樣纏住了杜月恆。
「舒慈!救我啊!!」
他不敢扭頭,只感覺那蟲子頭已經在他肩膀上,正伸過來,幾乎快貼到他臉上。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舒慈把手中的圓簋往地上一放,抄起地上的一根玉圭上前,用盡全力往纏在杜月恆腹部的巨蟲身體一擊——
如果打它的頭,勢必也會打到杜月恆。打他的肚子,估計能先將蟲子打退,有蟲子的緩衝,又不傷著杜月恆。
她盤算得很好,但那蟲子每一截軀幹的後背都有一層鎧甲般的厚殼,玉圭打上去立時斷成了兩截。
杜月恆痛得彎腰,它只是「吱」地尖叫了一聲,並沒有放開杜月恆。
杜月恆卻感覺它挨了這一下,雖沒有鬆開,但纏得沒那麼緊了。
他急中生智,仰面往後一倒,把巨蟲壓在背後。
那蟲子挨了這兩下,足下舒鬆了不少,只能牢牢地抓住他的衣服。
杜月恆趕緊脫下外衫,一記「金蟬脫殼」,爬起來便拔腿就跑。
那蟲子在地上轉了兩圈,「吱吱吱」亂叫,氣得不行。
二人急匆匆地跑回大鼎旁,與巨蟲拉開距離。
杜月恆端起地上的圓簋,朝巨蟲挑釁道:「你來啊!」
巨蟲估計是聽見了他的聲音,又調轉大頭,朝他而來。
它靠近了,杜月恆瞅準時機,雙手一盪,將手中圓簋里的人魚膏盡數潑到了巨蟲身上。
但這一潑,並沒有使它減速,反倒激怒它。
只見它飛身而起,直朝杜月恆撲來。
說時遲那時快,舒慈起手捏訣,揚起一道火符,用雙指一飛,不偏不倚,正中巨蟲身上的人魚膏。
巨蟲只與杜月恆不足一指,正撲在半空中,一瞬間,身上便燃起了青白色的火焰。
它掉在了地上,痛苦地打滾,發出刺耳的尖叫,但它沒有放棄,又掙扎著調轉方向,帶著熊熊火焰,朝二人爬來。
「跑啊!」
舒慈一聲令下,二人便向石門跑去,合力打開石門,頭也不回地便往甬道里跑。
那蟲子雖然渾身燒著火焰,仍是翻騰著追了出來,發出駭人的尖叫聲。
那聲音刺耳恐怖,迴響在幽深的甬道,舒慈竟莫名其妙地懷念起剛剛死一般的寂靜。
好在跑出去沒多久,那巨蟲便停了下來
它在火光中蜷成一團,身上青白色的火焰轉為明亮的橙紅色,空氣里瀰漫著似肉燒焦的味道,又混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巨蟲終於被活活燒死了。
二人鬆了口氣,靠著牆壁,並排癱坐在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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